手中的棋就是孟惜慈的。
孟惜慈看著桌上巨大的棋盤,決定等這一輪過了,再說出這個猜測。否則他不確定明孤雁會做出什麼來。
只因為一紙契約,明孤雁便奉姜遺光為主,可誰知道她是不是真這麼想的?她現在的順從,會不會也是一個殺手取信於人的偽裝?
反正他可不信一個在江湖上有赫赫威名的殺手會因為一份契約便突然認主。看姜遺光明顯也是不信的,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明孤雁看一眼姜遺光,後者對她微微點頭。
明孤雁就又卡著最後一點時間,把孟惜慈的青色木偶放在一個安全的位置。
接著便是姜遺光。
如今就連聶歡也失去了一個木偶,在場五人木偶全都折損過。
聶歡心知肚明,姜遺光儲存她的木偶肯定不可能是為了她好,估計就是想對比看看。畢竟誰也不知道留著三枚木偶的人最後會遇到什麼。
現在她也意外失了一枚木偶,還不知姜遺光會怎麼做呢。
刻漏滴落的速度很快,聶歡腦海裡念頭百轉千回,面上也只是一副天真又可憐的樣子:“說起來,這桌子的確有古怪,我一開始竟忘了,孟先生,你也覺得這張桌子和這個房間眼熟,對吧?”
孟惜慈無奈一嘆氣,低低道:“聶姑娘這麼一說,在下也想起來了。”
姜遺光本要落子,見狀和許庭深一塊兒看了過來。
明孤雁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可她能看出,這四人雖然應當是初識,並不熟,但他們似乎都對這個鬼地方的來歷知道些什麼,並有種奇怪的默契。
他們四人都不蠢,可以說非常聰明,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聽從紙上所寫“規則”,毫無質疑。
為什麼他們連疑問都沒有?彷彿進來就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只有一個原因:他們四人都經歷過類似的事!且不止一次!
明孤雁回想起自己刺殺姜遺光的經過——
萬金堂許久沒有新的生意,正是青黃不接時。底下有些人心思也漸漸浮動,但都被堂主壓了下去。
她知道,但她從沒在意過,只是日復一日地習武。在接到命令前,她在一間藥鋪打雜。
因為,有人買下了一個大夫的命。
這個大夫姓許,開了十來間醫館和藥鋪,據說醫術了得,又心慈仁善,在當地十分有名。
買下他性命的人是一位富商,不久前富商的獨生女死了,聽說和這個大夫有關。那富商花了不少銀子買兇刺殺,可最後刺客都離奇死去,大夫還是安然無恙。不得已,富商變賣了大半家產,求到了萬金堂頭上。
明孤雁並不關心大夫得罪了什麼人,為什麼要死,也不在乎他是否被冤枉。她只知道,接了萬金堂的命令,就必須完成。
若真有冤屈……
這世上幾人是清白乾淨的?他有冤屈,下地府和閻王爺說去吧。
她原本想偽裝成病人,可她發現,這大夫醫術確實卓絕,武藝也不算低後,而且……他身邊似乎有不少高手護衛。以前刺殺他的人估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無功而返。
如果診脈發現出不對勁,恐怕會打草驚蛇。
她當即改變主意,偽裝成從受災家鄉逃出來的女子,丈夫在大水中死了,留她一人獨活。
她把自己說得很可憐,又道她略通幾分醫術,能認字能抓藥,還會些粗淺的小兒婦科醫術,於是就留在了醫館中。
明孤雁發現這大夫的確很古怪, 他很少給人看病,出診的都是醫館裡坐鎮的大夫。而他自己則時常行蹤不定。
她夜裡悄悄跟稍,發現對方在查一間名為喜金客的賭坊。那賭坊也古怪,去過的人少有不沉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