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金色棋子步入“火海”。
棋子被迅速吞噬、融化。
這一回甚至能聽見什麼東西在火中炙烤的滋滋聲響。
並非從明孤雁身體上傳來,而是,從棋盤中傳出。
只是一個小木偶,一個顏色不一樣的格子,竟真的像活人丟入火海一般。
明孤雁臉頰邊緣鼓起□□一樣的鼓泡,白色老大一個,很快鼓鼓囊囊滿臉都是,手上也開始鼓脹起來,好像燒開的油鍋拼命冒泡似的,鼓起後啪地爆開。
孟惜慈奇道:“明姑娘,你的臉……”
許庭深笑著說:“依我看,是她臉上的人皮面具要破了。”
姜遺光對她說:“撕下吧。”
明孤雁頓了頓,不知想了什麼,抬手在衣服領口下摸索,之後慢慢往上揭。
一張肉色的人皮面具緩緩撕拉開。
露出一張面板微黑、樣貌平平無奇,看過一眼後很難記住的女子臉龐。
可再多看幾眼時,又覺得她其實長相稱得上精緻漂亮,但不知為什麼就是給人一種被忽略的感覺,讓人難以記住。
聶歡托腮對著她笑:“原來這就是江湖第一殺手的真容麼?若不是火燒壞了你的面具,恐怕我這輩子也見不到呢。”
明孤雁貼身的衣服全都被汗打溼了,臉上不斷滲出汗水往下滑,跟雨水似的滴落成串。她悄悄擦去,不發出一丁點聲音,也沒有回應聶歡。
聶歡可不管她回不回答,自顧自笑的開心。
聶歡過後,輪到許庭深。
許庭深心中有些不忿。
五個人只有他們幾個受了懲罰,明孤雁就是自作自受,孟惜慈那廝也是活該。可憑什麼聶歡和姜遺光就不用?他們怎麼就這麼悠閒?
許庭深直接忽略自己剛才已經摺損一枚姜遺光木偶的行為。只一次哪兒夠?更何況誰叫姜遺光裝好人護著聶歡?他不會被這女人迷惑住了吧?
想到這兒,他將棋子推動,往前走幾步,拐個彎,再走幾步……
乍一看棋盤上的道路很多,可大多數都是死路,被五色斑斕的陷阱堵住了去路。要仔細分辨才能看出哪條暢通無阻。
他就選了一條通往棋盤外的死路。再往前幾步,藍色木偶必然會踩入泥漿。
其實再仔細看就能發現,他們每人起始的出發位置旁都有一個出口,通向棋盤外。
雙陸棋以棋子離開棋盤為勝,這個出口應該就是他們的出路。但想要走到這條出口很難,棋盤上的路彎曲、縱橫交錯,又有大量陷阱夾在其中,很難找到通往出口的路。
雙陸棋, 以所有棋子離開棋盤者為勝。
每人三枚木偶,在場除了聶歡以外,其他人全都至少失了一枚木偶。若以這條規則為準,剩下的木偶即便離開棋盤也不能算勝出。
如果是第一個離開呢?
最先離開者為勝, 並不是沒可能。
只是, 他不能用姜遺光的棋去試探。如果真把姜遺光給送出去了, 他自己怎麼辦?
許庭深看眼姜遺光,收回視線,深深吸一口氣, 按下心裡蠢蠢欲動,以免被其他人發現。
自從師父死後,醫館被砸,他就再也不信這世間有真正的仁義道德。
人,不過為了自己罷了。
那些個假仁假義, 滿口正義之言的,也不過是因為沒到緊要關頭。在面臨生死和權勢面前,這些人就褪去了畫皮。
以前他師父總愛嘆些什麼人間疾苦,世人多艱。可他看見的, 只有為一文藥錢大打出手的朋友, 不願給母親花錢治病互相推諉的親兄弟,想把生病妻子賣掉再娶一個所以來抓藥讓妻子看上去氣色好些的丈夫……
這就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