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警告了那些奴隸不準隨意進屋,是以沒有人知道她在屋裡做了什麼。
傅貞兒不免心驚。
她如今和姜遺光之前遭遇何其相似?一轉眼的功夫,時間就溜走了。
不過這回姬鉞和她在一起,他應該能發現些什麼。
讓奴隸們退下後,姬鉞就攜著滿身藥味到了,一來便上上下下打量她:“看來你大好了。”
傅貞兒:“我昨晚出了什麼事?”
姬鉞:“我也不明白,坐著坐著,你就突然失了三魂七魄一般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我不論怎麼叫你都不得回應,等了兩刻鐘還不見好,我便回去歇著了。”
傅貞兒將信將疑:“為何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你沒有?”
姬鉞:“先是善多,後是你,也該輪到我了。”
傅貞兒:“倒也不必這麼說,對了,妍姐姐回來了嗎?”
姬鉞嘆口氣,好似很難過似的:“我方才問過,一夜未歸。”
傅貞兒呵笑一聲:“姜兄弟妍姑娘和趙兄都不見了,我也出了怪事,你竟還真睡得著。”
姬鉞不以為然:“夜深了我不歇著還能做什麼?哭哭啼啼等死?或者像個怨婦等丈夫歸家一樣當個望夫石不成?”
傅貞兒不想與他爭辯,道:“我讓人去找他們。”昨日收了不少禮,把這些東西當獎賞,會有不少奴隸動心。
姬鉞笑道:“有傅姑娘出馬,我就不用擔心了。這下正好,我也能騰出手做些別的事。”
傅貞兒奇怪道:“你想做什麼?”
姬鉞又是一笑,扇子“唰”一聲開啟,行雲流水般在腕間轉動,笑道:“這就不好先透露。總之,其他三人的下落,還望傅姑娘費心了。”
……
被尋找的三人已只剩下兩人。
而偏偏這兩人眼中的活人,都成了蒙了一層風沙的虛幻鬼影。因而他們很快就互相避開了。
三人會面處偏僻,少有人來。直到日上三竿,才有人往這邊走——中心池子的朱紗鵲被糟蹋了不少,他需要移一些過去。
走近後,那人就見池塘裡湧出摻雜了血色的池水,一路順著溝渠流到外圈花壇,再流入蘊養著朱紗鵲的紅褐色泥土中。
順著水流往上走……
他看到……一具女屍,面朝上,死不瞑目地躺在水中。
喉嚨被劃開一大道口子,發白傷口邊往外翻卷。她嘴巴張的很大,眼睛也死死瞪大著,滿臉不甘。
更可怕的是……
這個人看面容從中原來,她臉上沒有任何奴隸標記,看樣貌和衣著,這……這是個貴人??!
那人嚇傻了,張著嘴好半天才趔趔趄趄往後退,尖叫起來——
“死人了!!!”
……
姜遺光仍沉浸在漫長的疼痛和半瘋癲中無法回神,他在意識到那些花可能有毒後就逼著自己離開了,如今也不知自己到了什麼地方。
如果不是他確定自己還在王城裡,他恐怕要以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去了個陌生的廢棄古城。
這裡還是荼如麼?怎麼和之前見到的不一樣?
姜遺光想避開那些花,可越想避開,入目所見朱紗鵲就越多,不知不覺間回頭望去,竟是鋪天蓋地一大片花叢。
花香濃烈,灼灼逼人。
“妍姑娘死了!她被姜遺光殺了!”傅貞兒在房裡走來走去, 又氣又急。花香從窗邊飄來,讓她憤怒之餘,又不由自主地心生愉悅感,實在矛盾極了。
她腦子裡拼命叫囂著不對勁, 可她就是捨不得將窗戶關上。
姬鉞:“哦?是嗎?”看來姜遺光不是裝的, 是真瘋了啊。
“你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