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接生的接生婆用被子捂了他半刻鐘,他沒有死。”
“反而那接生婆回去以後,夜間心悸暴斃。所以我們才沒有動手。”
近衛最後說了一遍:“容姑娘,是一個鬼孩子重要,還是容家前程重要,你心裡應當有數。”
容楚嵐站在原地,呆若木雞,久久不能回神。
翌日,姜遺光和趙瑛本要回莊子上。近衛們不知怎麼安排的,竟將趙瑛也放進了同一間莊子上。
只是姜遺光在要走時,又接到了酒樓裡近衛的帖子——姬鉞想見他一面,道要完成他答應的承諾了。
姬鉞回京後也沒回王府,而是去了自己的一間私宅。
未分家時,兒女有私產乃是大罪,因此姬鉞的這間宅子並不記在自己名下,而是放在一個女子名下。
府上其他人只以為他置了個外室,離不得人,隔三差五就要去那外室屋裡,倒沒在意。
姬鉞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其他人把他當成好色之徒還更好辦些。
現下,他約姜遺光見面的地方,也是在這座私宅中。
那個女人的確算是姬鉞的外室,被他從青樓裡贖出來後就死心塌地跟著他,什麼事都不會往外說。
這會兒,見姬鉞請了人來,一看就是要談事,那個穿粉色衣裳的女子端上茶水後默默退下,遠遠地坐在院子裡繡花,也防著有人闖進來,擾了兩位公子。
姬鉞道:“我回來以後打聽過了,今年開恩科和秋闈同時。秋闈後放榜,又是殿試、瓊林宴。秋獵推遲了些,九月陛下要帶上新科狀元去西山圍獵。到時我也能去,你可以和我同去,也可以問問近衛,能不能把你帶去。”
陛下要出行,身邊必定有入鏡人,以防邪祟纏身。似姜遺光這樣容貌齊整又知進退,入鏡次數還算不上太多的人,最是好用不過。
姜遺光搖搖頭,道:“近衛那邊可能會再將我調離京城。”
姬鉞也不問他為什麼忽然想往上爬,道:“是因為兩廣乾旱那事兒?”
姜遺光點點頭。
要是沒有近衛的默許,凌燭也不能和他說這件事,更何況,凌燭說過以後,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近衛也暗示了一句,過一陣子他可能又要離京。
“這就有些不好辦了……”姬鉞陷入沉思。
近衛直屬於陛下,雖未必事事都需要陛下決策,但是能讓近衛們改主意的情況很少。
他們又神秘得很,即便以姬鉞的身份幾次打聽,也摸不清他們的權力分佈。
換句話說,姬鉞甚至可以直接讓姜遺光以隨從的身份跟自己進宮面聖,可如果近衛們想把姜遺光調去兩廣,姬鉞毫無辦法。
“不如你和我說說,為什麼突然就變了?”以往姜遺光可是沒有一點功利之心的,現在怎麼就忽然不甘心了?
姜遺光搖搖頭,道:“恕我不能告知。”
姬鉞沉默了片刻,說:“如果你真想走到那一步,不如去考科舉,以你的學識,即考個狀元,也是容易的。”
沒和姜遺光相處過,恐怕想不出他有多麼聰明。古有甘羅十二為相,以他的狠辣手段,恐怕也不輸於甘羅。
姜遺光平靜道:“科考對我來說恐怕不方便。”
姬鉞也不過隨口一提,他沒法想象要是哪天姜遺光在考場上忽然入鏡會鬧出什麼動靜來。
他很有些為難,垂著眼睛想事。
入鏡人何其多,誰都想出人頭地,可哪有那麼簡單?大多數人都死在了第一重,能從第一重活下去的,到了五六重死劫,又是一道天塹。入鏡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怎麼可能都在陛下面前留下印象?
也唯有過了十重的人,才能叫陛下記住些姓名。
“如果只是在陛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