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膚少年還愣了愣,老人卻知道些什麼,連忙低聲道了句謝。
他忽然站出來,反而叫不少人以為他也是安排好的,那些叫罵指責又咽了回去。
姜遺光走到場中,看了一眼後,閉上眼,手腕一發力,掌心飛刀直直甩出去,“咚”一聲,穩穩當當扎穿那人頭頂的蓮子釘進木板。
“好!!”不知情的圍觀眾人再度叫好。
那老頭回過神來,連忙使了其他小娃娃端著銅鑼去討賞錢,不少人往裡丟了些銅板,還有人嚷嚷著再來一次。
黝黑面板的少年卻漲紅了臉。
這人他們也不認識,還差點,差點……他們怎麼好意思?
姜遺光卻沒在意,扔回一刀後,重新退回人群中。他帶了兩個面具,換了個面具戴上,誰也不認識他。
他卻沒走遠。
他想知道,自己還會不會繼續被針對,便站在人群裡繼續看。
收了一圈錢後,飛刀是不能再表演了,恐怕會出事。那老人咬咬牙,讓大夥兒等等,有好東西看。
不一會兒,他就從後面騾車上牽出來一條狗。
這條狗很是怪異,看著是條半人高的大黑狗,四條腿卻長得不正常,甩了尾巴被老人牽下來,也沒叫,只發出像馬一樣噴鼻的聲音。
“大黑,下來。”老人拽著拴在它脖子上的繩圈往下扯,“露出臉來。”
大黑這才往下跳。
它跳的樣子很僵硬,低著頭,讓兩邊耳朵垂下遮住臉,四肢也不似犬類靈活。被抽一鞭後嗚嗚汪汪抬起頭,露出一張似人非人、似狗非狗,長滿了黑毛的臉。
它像人一樣笑了。
人會喜好一切通人性的愛寵, 越通人性,人們越愛。但若是那些貓狗真如人一般直立行走,擁有人的神態,甚至能口吐人言, 那反而會叫真正的人恐慌。
至少, 那條狗予人感覺就是如此。
“汪汪汪——”它又叫了幾聲。
不像正常犬吠, 反而像個成年男人模仿的狗叫聲。
“汪汪汪——”大黑狗從騾車上下來,笑了笑後,衝周圍人聲音不高不低地叫了一圈。
後頭的人還好, 前面有幾個挽著手看的小姑娘見那狗一笑,立時頭皮發麻,渾身寒毛都炸起來了,拼命把自己往後縮。
幾個膽兒大的趁機上前頂了位置,並不以為懼。
這麼多人呢, 能鬧出什麼來?
其中一箇中年漢子問:“老頭兒,你說的好東西,就是這條狗?”
姜遺光能略微聽懂一些閩省語言了,他聽懂了一個“狗”字, 抬眼去看。
老人自豪道:“自然, 這可不是普通的狗。”
說著,他抖了抖繩, 叫道:“大黑,來露一手。”
大黑便乖順地後腿跪坐地,前腿似人般作揖, 拜了三拜, 汪汪汪叫三聲。
一眾人又是新奇又是害怕,忍著那股毛骨悚然的懼意圍著, 還有些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噁心的感覺。
大黑作揖後,便站了起來。
並非四條腿站立,而是用兩條後腿人立站直了身,本就是隻大狗,站直後足和一成年男子等高,長長黑尾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