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姜遺光仍舊很鎮定,捂住胸口冷靜道:“在山上著了道,養幾日便好。你扶我回去,這件事不許聲張,也不必請大夫。”
近衛遲疑:“那白家小少爺那邊……”
姜遺光:“就說我不見人。”
近衛看他面如金紙的灰敗模樣,明知他是入鏡人也忍不住擔憂,只能小心地扶著他回房。
他們走後,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冒出來,低頭捻起地上沒散乾淨的血跡,抬頭望望已經消失蹤跡的兩人,喃喃道:“真受傷了?”
夜半時分, 老宅中一片寂靜。
數道黑影齊刷刷從房頂跳下,悄無聲息地落在院中。
院裡沒有守衛,躲閃間,幾人順利進入大門往裡走。
據說這人平日簡樸, 這回也不例外, 竟直接睡在暖閣中, 省得他們再進裡間找人了。
一人快走幾步,當先附耳在窗邊聽了聽,裡面傳來很輕微的均勻的呼吸聲, 再小心地鑽破窗戶紙,透過小小一個圓孔,看清床上躺著的人。
那人睡得正熟,屋內傳來似有似無的血腥味與藥味。
看起來不像假的。
他衝身後幾人微一點頭,從懷裡摸出跟小指粗細巴掌長的細竹管子, 一頭插上根藥哨。哨子是啞哨,吹不出聲,裡面填了藥粉,一吹就會變成煙散開。那人把管子戳進去, 屏著呼吸輕輕吹, 等藥粉吹完了又小心地把管子收回來。
等了約莫兩刻鐘,他們悄悄推開門, 慢慢地,向塌邊走去。
今年的冬日極冷,屋內卻既不點火盆也不燒炕, 冷冰冰如一口冰窖。就連塌上也只鋪了一層不算太厚的褥子, 上面搭著一層薄被。
他們要找的人躺在其中,神情平靜安詳。
那些人還不放心, 摸出浸了蒙汗藥的帕子一把捂住口鼻,床上的年輕男子依舊一動不動,任憑擺佈。捂了一會兒,鬆開手,年輕男子就軟軟地倒下去。
真讓他們得手了,這幫人反而不敢相信。
領頭的催促下,他們趕緊將那人從被子裡拖出來,其他人就趕緊在房裡翻找。
“不是說雙劍在他身上嗎?還有一面寶鏡,咋個不見了?”
房裡四處都找過了,什麼也沒有。
“找不到就算了嘛,估計是藏起來了。”另一人解圍,“還是趕緊辦事,正事要緊。”
“也是,他在我們手上,還怕他們不乖乖交出來?”
怕大冷天的把人凍出個好歹來,乾脆連人帶被子一塊兒裹起讓其中一個人揹著,很快一群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
姜遺光迷迷糊糊睜開眼,看清了四周。
他在一間水牢中,手腳拴在木樁上。面前或坐或站了幾個人,他們正在聊天,因為身後動靜齊齊回過頭湊上來。
“這是哪裡?你們是誰?”
那些人就等著看他樂子,其中一個笑嘻嘻湊上去:“怎麼,前幾天殺了我們那麼多弟兄,現在不知道我們是誰?”
“姓姜是吧?從京城來的?”一人攥著鞭子曲起的部位敲敲年輕男人頭頂,恐嚇意味極濃。令他失望的是,被他們綁來的年輕男人只是驚訝了一瞬間,很快又恢復到鎮定模樣。
“你們綁我來想要什麼?”年輕男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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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什麼?”一人哈哈大笑,“當然是要你的命!”
另一人故意說:“和他廢話那麼多幹嘛,把他帶過來就是要給兄弟們報仇的。”
“據說朝廷裡有種刑罰叫凌遲,今兒就讓這個朝廷走狗也嚐嚐凌遲的滋味。把兄弟們叫下來,一人一刀,別讓他死了。”
年輕男人仍舊不慌:“是嗎?只是為了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