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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能看出那字跡中滿滿的恐慌與瘋狂,好似寫信之人被逼上了絕路,直叫人喘不過氣。
更怪異的是,他覺得那字跡有些眼熟?好像是身邊人所做。
會是誰?
白大儒仔細去辨認,按字筆畫順著寫,總算拼湊出來。
第一頁寫的是:“你快逃,否則將……”之後便沒有了,全是墨水亂滴的墨點,淋淋漓漓。
逃字寫得最大,佔了整張紙,而後才是其他字分別錯亂排位。
快逃?
白大儒皺起眉,這封信到底是誰放的?莫不是故意恐嚇他?
第二頁,密密麻麻蠅頭大小的字擠滿整張紙,又細又亂——“她來了她來了她來了她來了她來了她來了她來了她來了她來了……”
她又是誰?
字跡工整些了,白大儒看著更覺眼熟,不免疑惑。
第三頁,又是胡亂如小兒塗鴉的墨字,“她不會放過我,你為什麼還不逃?我給你寫了那麼多信,你為何不逃?你不逃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
到底是什麼人?竟這樣捉弄於他?
白大儒心中湧起了些怒火。
第四張,更加詭異。
滿滿當當每個縫隙,寫滿大大小小的字,那些字太多、太密,以至於整張紙看上去好似被墨塗滿了似的。白大儒年紀大了,眼睛有些花,還是眯著眼才看清楚究竟寫了什麼。
密密麻麻,全是死字。
接下來好幾頁,要麼是空白,要麼是奇怪的胡言亂語,好似醉酒之人胡亂拼湊的字眼。白大儒自個兒都不知為什麼他竟還能看下去,而不是直接把這信扔了。
直到最後一頁,才叫他眼前一亮。
這最後一頁上的字跡工整清雋,力透紙背,只一看,便知此人為書中大家。
最後一頁的內容也很簡單。
“實在抱歉,前幾頁犬子醉酒頑劣之作,請白先生見諒,不必掛心。”
白大儒見字心喜,剛點點頭,立刻反應過來,人不在眼前,他點什麼頭?
而且,這封信不是送錯,就是給自己的,會是誰?是誰悄無聲息放在他枕邊?
他每日午間也不過睡半個時辰罷了,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莫非又是那些江湖人士?
白大儒狐疑不已,再度從頭到尾細細翻起來,越看越覺得那字十分眼熟。
窗被風吹開,涼風叫白大儒猛地一激靈。
怪道他覺得字跡熟悉。
那紙上字跡,不正和自己的一模一樣麼?
本縣來了位大儒的訊息徹底傳開。
本地學子開的文會、詩會等等更頻繁了, 不少人恨不得紮根在這些聚會里,好多聚幾分才氣,要是那位當世大儒恰巧經過,能指點一二, 那更是千金不換。
白大儒本人卻在房間中, 冷汗潸潸。
小童醒了, 進門來,就見白大儒早就起身了,手中拿封信, 臉色很不好看,忙道:“老爺,小的……”
白大儒卻打斷了他的話:“端盆水來。”
小童以為白大儒要洗漱,忙不迭去了。
端盆水進來,帕子放好, 白大儒卻又叫他出去,小童只得在門外守著。
就見白大儒抽出那疊信紙,一張張泡進水裡,揉碎了。
小童見了目瞪口呆, 他不知這位先生竟也會糟蹋字紙, 再一想,說不定那封信是什麼機密呢?連忙看得更緊了些, 以免有人突然跑進來。
這一日,白大儒受到驚嚇未出門,在屋裡獨自作畫。
這一日, 九公子連同黎恪等人“弄”來一大筆錢, 在縣城中懸賞,只是依舊無果。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