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點離譜了……
她默了默,耳根紅了下,沒接腔。
“你好好養傷吧,我先回去了。”她在這兒待著也沒什麼用處。
“不許走。”她微微低頭,就看到男人臉上不爽的表情。
她擰眉,沒掙開他的手,怕牽扯到他身上的傷,輕聲問:“我在這兒待著幹什麼呢?”
“坐著,陪我。”
“……”
他出事故的訊息被壓了下去,沒多少人知道,對公司也只是宣說他出差去了,過些天才回來。
至於為什麼一定要溫尋過來……他醒來後,病房裡來看他的不止老爺子一個,甚至那個處處看他不順眼的後母都順帶來瞧了他一眼,之後因為公司裡有事走了。
可眼前這個女人呢?
他讓林晨給她打電話,以為她或許還不知道這件事,就想看看她的反應,結果呢?她反應平靜,語氣言辭裡是恨不得和他撇清關係,簡直能把人氣得半死。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溫尋神經驀地緊繃起來,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門開了,進來了個身形高大的年輕男人。
男人腳步頓住,似是沒想到裡面有人正在交談,這樣冒然進來,不太好。
“抱歉,打擾了,我待會兒再進來吧。”
他把門合上,退了出去。
溫尋:“我去上個洗手間。”這次,江延笙沒攔著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倒是不擔心她就這麼走了。
過了幾秒,病房門再一次被拉開。
門口,季沉之的視線和女人打量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對上,他掀唇:“你好,我是江延笙的朋友。”
溫尋朝他點了點頭,“你們聊。”說完便越過他徑直往前面去了。
昨晚季沉之和江延笙通了話,約在先前的會所見面,可等了許久,也沒見江延笙來,他再打過去,就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電話打到江家,才得知他半路出車禍被送進醫院的訊息。
第二天下午,他得了空,提了果籃去病房看他。
特護病房裡。
季沉之已經很久沒見過他這副樣子——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
這會兒不由覺得新鮮。
男人睡了一覺,這會兒已經恢復精神,神情慵懶閒適。
季沉之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眼睛盯著男人腦袋上的白色繃帶,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思議,沉聲問道:“怎麼回事啊,你怎麼還出車禍了?”
江延笙的車技他是知道的,他們曾在義大利北部地區的阿爾卑斯山脈的山道上一起飆過車,技術和他不相上下,昨夜雖然下雨,但那條路他開過很多次,出車禍的機率很低。
怎麼偏偏就那麼巧在那時候出事?
江延笙沒有瞞他,簡言意駭地說:“車子剎車失靈了,無法控制,車開出去減速的時候我才發現。”
季沉之早猜到其中有問題,擰眉道:“是誰幹的?不會又是你那後母吧?”
“暫時還不清楚,是她,還是她身邊那個男人,或者還是別人動的手腳,都有可能……”男人嗓音淡漠,漫不經心,語氣裡甚至有一種運籌帷幄的莫測感。
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你家老頭子知道嗎?”
男人半眯著狹長的眸子,諱莫如深, “知道。”
老爺子當時問他,是意外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他便把其中實際情況跟他說了。
他當時沉默片刻,說會讓人去查個水落石出,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已經是不將江家放在眼裡。
至於老爺子心裡是否有別的想法,就不關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