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紙張裡夾著一張雙人合照,底下是兩份列印好的文書。
心臟驀地加速跳動,呼吸一頓,她將裡面的文書拿出來,光線下,“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映入眼簾,她往後翻,協議書的最後一頁已經簽好了字。
她認出,是江鶴池的字跡。
神情怔住,緊繃的神經在一瞬間如同琴絃斷裂,腦袋空白,這是她未曾想到過的結果。
思緒僵滯,動作遲緩了一瞬。
第叄層抽屜裡,只放著兩本外國書籍,她拿開覆蓋在上面的書籍,從書下面看到一把新型左輪手槍……
她驀地想起,那日程宴問她,江鶴池除了教她跳舞之外,還教過她什麼?
其實有很多,比如如何品嚐酒,如何透過酒的香氣和味道來預判酒的釀造時間。
可惜她學藝不精,又或者對酒精過敏,無法喝多,喝了酒就容易醉。
也曾帶她出席過一些重要場合,教她如何與人社交。
閒暇時,還帶她去過射擊場,教她怎麼拆卸手槍和子彈上膛。
那時,他半開玩笑地說:如果有一天他不在她身邊,無法保護到她,只有她一個人,在遇到危險的情況下,那麼就只能靠她自己,保護好自己,學會在險境中求生。
現如今,她擺弄著手上這把小型手槍,絲毫無懼它的殺傷力,拆掉彈夾,將裡面的子彈倒了出來,原本的彈夾裡共有五發。
她數了數,裡面少了一顆子彈。
此時此刻,心亂如麻,有無數個疑問盤桓在腦海中,思緒繁亂錯雜,急需尋求一個答案。
溫尋整個人蜷縮在高大的真皮椅裡,她身量嬌小,這個姿勢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書桌上那盞歐式檯燈散發著昏黃幽暗的光芒,朦朦朧朧的光暈將她單薄的身影籠罩其中。
周圍的氣氛隨著夜深越發顯得靜謐和淒冷。
不知過去多久,她拿起自己的手機,翻看通訊錄,慌亂間還差點撥錯號碼,幾秒後,她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嘟嘟了幾聲,無法接通。
今夜無星無月,烏雲壓空,屋外雨聲淅瀝,像有一張厚重的網將她密密麻麻的罩住,壓抑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電話一直打不通,後面她就放棄了。
一股深深的疲倦感襲遍全身。
直到雨勢停歇,天邊破曉,泛起魚肚白。
皮椅裡的人兒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抬起眼皮,往窗外看去,書房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外界的光線,只露出一條縫隙,天空泛著朦朧的灰色,難辨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