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韞。”他冷笑出聲來:“我要讓你活著,好好活著,我要羞辱你,折磨你,讓你看一看,你這些年的信仰,你保護的,都是些什麼狗東西!”
蘇查走到衛韞身前,猛地抓起衛韞的頭髮,冷著聲道:“我要你跪著求我,像狗一樣活著。”
說著,他猛地一腳踢在衛韞腿骨之上,怒道:“跪下!”
衛韞踉蹌了一下,然而他卻沒有跪下。蘇查退到一邊,他看向大楚站著的百姓,冷著聲道:“讓他跪下!把這些孩子女人抓過來!”
蘇查指了旁邊一排的百姓,北狄士兵衝上去,抓著旁邊最近的女人和孩子,就拖了過來,站成一排。蘇查坐在位置上,撐著下巴看著衛韞道:“一刻鐘後,他若跪不下來,我就開始數數,數一聲,我殺一個人。”
一聽這話,旁邊的孩子和女人都哭了起來。人群中一片慌亂,不斷有人磕頭,求著蘇查、求著衛韞。
蘇查靜靜看著衛韞:“怎麼,衛王爺這一跪,比人命重要這麼多?”
衛韞沒說話,他閉上眼睛。
那些女人和孩子的家眷都衝了上來,他們圍在衛韞身邊,他們哭泣、叩首,拉扯著衛韞的衣角。
“衛將軍,求求您了。”
“七公子,求您了,我以前給您賣過花,我兒才七歲啊……”
“衛王爺,衛大人……”
周邊人的聲音彷彿利刃一樣凌遲著他,然而衛韞卻依舊傲然挺立,沒有倒下。
“衛韞!”
終於有人尖銳叫出聲來:“在你心裡,人命還不如這一跪嗎!”
聽到這話,衛韞顫了顫,他慢慢睜開眼睛,艱難道:“對不起……”
可是他不能跪。
這滿華京的人都已經跪了,所以他不能跪。
他與這些百姓不同,他與這些普通臣子不同,他是大楚的氣節、大楚的脊樑,他若是跪了,後面的仗便再也打不下去了。
人人都畏死,這本無錯。可沙場將士若也畏死,那又有誰能護住身後山河?
所以誰都能跪,他不能跪。
哪怕是死,他衛韞也得讓天下看著,他沒有認輸,大楚沒有輸。
“唔,只剩一半的時間了。”
蘇查提醒那些在地上苦求衛韞的百姓:“看來你們是勸不動你們的衛將軍了,是了,他這樣有骨氣的人,怎麼會將你們這些賤民的性命放在眼裡?”
這話激得跪著的人紅了眼,一個瘦弱的男人突然站起身來。
“衛王爺,”他咬著牙:“我妻兒都在那裡,對不住了。”
衛韞聽到這話,他睜開眼睛,靜靜看著對方。
對方似乎是個病人,他很消瘦,衛韞的神色平靜中帶著幾分歉意,他什麼都沒說,甚至於,他眼中似乎已經帶了原諒。
那男人不敢再看衛韞,他衝上前去,一腳踹在衛韞腿上,大聲道:“跪下!”
衛韞咬著牙沒動,旁邊人陸續加入了這場暴行。
他們拖拽他,他們踹他,他們廝打他。
他們一次又一次將他按到地上,衛韞又一次又一次站起來。
隨著時間的臨近,那些人動作越發瘋狂,哭聲、罵聲,許許多多聲音混在一起,衛韞耳邊嗡嗡一片。
他感覺有雨落在他臉上來,他被人推攮在地上,他感覺血從自己額頭流下來,他蜷著身子,用手護著自己。那些人對於他來說其實都是極其柔弱的人,可他卻沒有還手,他努力保護著自己,抗拒著他們的拉扯。
他隱約聽到有人哭著叫喊。
“跪啊!”
“衛韞,跪下啊!”
他的身子輕輕顫抖,隱約之間,他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他的哥哥,他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