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來,陛下怕會震怒。”
楚瑜皺起眉頭。衛韞挑起眉頭:“我不就等著他震怒嗎?他若要罰逃兵,首當其衝就該是姚勇。若他不罰姚勇,我便在華京中周旋,絕不讓他罰宋世瀾。他若罰了姚勇,罰得輕了,姚勇怕是不會在意。罰重了,我便可以回去了。”
“你倒是厲害了,”楚瑜笑出聲來:“你還能幫他周旋,那怎麼不見得你入獄時給自己周旋?”
“那時情況不一樣,”衛韞神色沉靜:“當時尚且年幼,衛府許多東西還沒接管。外加那時衛府是落難,救衛府無甚好處,大家不願盡心盡力。而如今卻是借宋府鬥姚勇,世家皆在一條線上,我當出頭鳥,世家做暗中推手,他們有什麼不願意?外加上如今長公主對太子咬得狠,還有長公主當靠山,”衛韞面上露出些小得意來:“我怕什麼?”
“你這人,”楚瑜看著衛韞說著國家大事,面上卻滿是少年氣才有的那些小嘚瑟,不由得失笑:“如此少年心性,怕不是要吃虧。”
“怎會?”衛韞嬉笑著湊上前來:“不是還有嫂嫂幫著我嗎?”
話說完,兩人便愣了,衛韞不過是習慣性湊上來,他過往同長輩說話,向來這樣沒大沒小,然而等真的湊上來了,卻才發現,這人其實也不過和自己同齡。
她面板很好,哪怕湊近了看,也不見分毫瑕疵。光潔如玉,白皙如瓷,雖然不施脂粉,卻不遜於京中那些每日花了大把大把時間保養塗抹的名門貴女。
衛韞目光忍不住凝在那肌膚上,這一輩子楚瑜平時很少和男性接觸這樣近過,衛韞驟然接近,她這才察覺出來,男女之間的確是大為不同的。
他的溫度很灼熱,彷彿是一顆小太陽,光是這樣接近,就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溫度。
楚瑜有些尷尬,面上卻假作鎮定,片刻後,卻定衛韞笑著說了句:“嫂嫂的面板真好,平日是塗抹了些什麼香膏嗎?不如讓全府的女眷都用一樣的吧。”
聽到這話,楚瑜也不知道怎麼,舒了口氣。
衛韞退回自己的安全距離去,面上依舊像方才一樣笑意盈盈,然而他卻仍舊覺得,鼻尖彷彿還縈繞著那麼股桂花香的味道。
以後不能靠那麼近了。
他琢磨著,不然總覺得有些奇怪啊。
衛韞退到自己位置上後,楚瑜終於心裡平靜了些,延續了方才的話題道:“宋世瀾不幫姚勇,他們一個跑得比一個快,那送了天守關,也是早晚的事兒了。”
“嗯。”
衛韞應了聲,其實他還有其他更多打算,只是事情還沒走到那一步,他也就沒有多說。楚瑜抬眼看了一眼衛韞的神色,斟酌著用詞,避免自己顯得太過先知,慢慢道:“若天守關失守,天守關到華京長驅之下,也不過就是一日的路程,華京便守不住了。倒是貴族往外流亡,當地地價物價必然哄抬,我們提前先買了這些地,再借錢買一些耕種的地,這樣一來,等房產賣出,或許還能小賺一筆。”
“那嫂嫂是覺得,華京失守,大家會往汜水去?”
衛韞說著,緊接著便明白過來:“是了,汜水離華京不算偏遠,又是長公主封地,本就有重兵把守,最重要是有天險可守,若華京失守,貴族必然要找個安全的地方。”
“可是,”衛韞皺起眉頭:“若大家沒去汜水,這借的錢怎麼辦?”
“那就靠你慢慢還了,”楚瑜將手搭在他肩上,認真道:“鎮國候,你得努力啊。”
衛韞呆滯了片刻,隨後他沉默下來,想了想道:“行吧,所以我得找個有錢人借錢。”
“找誰?”楚瑜有些好奇,衛韞笑了笑:“楚臨陽。”
楚瑜大驚。
完了,坑哥了。
看著楚瑜又驚又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