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安的情緒。
等衛韞送她回屋告退時,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叫住衛韞:“你來等我,是不是特意來安慰我的?”
衛韞聽到這話,面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羞澀道:“我見嫂嫂不開心,也不知道怎麼勸慰。想起嫂嫂以前勸我,就是讓我給嫂嫂說說山水,給嫂嫂說話的時候,我就不會一直想那些痛苦的事兒。所以我想,我既然在府裡,就讓嫂嫂陪我說說話好了。”
楚瑜沒說話,她就瞧著他。
少年示好的方式笨拙又簡單,與他在外那小侯爺的沉穩模樣全然不一樣。她目光柔和下來,瞧了他許久,才終於道:“謝謝你,我好很多了。”
衛韞笑開來:“那就好。”
楚瑜擺了擺手:“你去吧。”
衛韞便行了禮,告退下去了。
楚瑜睡下時,楚家一家人終於是回了府裡。謝韻埋怨著楚建昌,不滿道:“你看看你教的孩子,都成什麼樣了,有一點女子的樣子嗎?當年我就說,讓你把孩子交給我,交給我,你一定要帶到西南去,你看看如今成了什麼樣?她到底明不明白守寡三年意味著什麼?她三年後要嫁不出去,嫁不到一個好人家怎麼辦?!”
“母親,”楚臨陽在背後出了聲:“妹妹並不是尋常女子,母親便不要以尋常女子之心去衡量了吧。語氣討論阿瑜如何,母親倒不如問問自己,是如何將阿錦教成這樣心思叵測的女子的?”
“大哥!”
楚錦含淚出聲,正要說什麼,就看楚臨陽轉過頭來,微笑看著她:“你不要說話。”
看著那微笑,楚錦渾身猛地顫抖起來。
楚臨陽抬手指向祠堂的方向,溫和道:“去那裡跪著,嗯?”
“臨陽……”謝韻有些不安:“你這樣……”
“我怎樣?嗯,不公平?母親,你知道真正不公平是怎樣?”楚臨陽眼神裡全是冷意:“如果我真的不公平,你以為她楚錦還能在這裡站著跪祠堂?就憑她做這些混賬事兒,我早給她嫁到豬食巷去了!”
“你怎麼能認定她就是有意……”謝韻撐著自己,楚臨陽冷冷一笑:“因為楚瑜是我妹妹,她也是我妹妹,她們的品性,我清楚得很。到底是我偏心還你不公,母親,你自己也清楚得很。阿瑜是有本事,也可以不在意,可你別總想著出了事兒就讓阿瑜忍。”
說著,楚臨陽抬眼看向站在一邊的楚錦,冷聲道:“跪著去!”
楚錦沒說話,她冷冷看著楚臨陽,轉身離開。
等楚錦走了,楚臨陽轉頭看向謝韻,他溫和出聲:“母親,我對阿錦好,你也別那麼偏心,多對阿瑜好一些。若阿瑜不好過,我便讓阿錦也不好過,好不好?”
“你……你……”
謝韻急促出聲:“我怎麼生了你這樣的忤逆子!”
楚臨陽沒說話,他平靜看著謝韻,那目光看得謝韻遍體生寒。
所有的言語止於唇齒之間,楚臨陽見她收了聲,優雅轉過身去,慢慢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楚錦進了祠堂後,自己便跪了下來。沒有多久,楚臨陽便站到她後面來。
月光拉長了他的身影,他們的影子交織在一起,楚錦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楚臨陽輕輕嘆了口氣:“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要去招惹阿瑜呢?”
楚瑜沒說話,她慢慢捏緊了拳頭。
楚臨陽瞧著她的背影,眉目間仍舊全是溫和:“你還記得你十二歲那年,我對你說的話嗎?”
“記得……”楚錦聲音打著顫,彷彿是陷入了一個噩夢一般。楚臨陽走到她身後來,他的溫度靠近她,她顫抖得更重,楚臨陽蹲下身子,含笑看著她的側臉:“再給哥哥複述一遍?”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