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衍沒想到姚珏居然真一腳踹過來,當場被姚珏一腳踹翻了過去,他瞬間暴怒,讓人拉住姚珏,抬手就是一巴掌。姚珏被人按著,還拼命掙扎,怒罵出聲:“你個王八蛋,你他娘以為自己算老幾?我表哥手下一條走狗……”
“好,好的很……”
曹衍捂住臉,不住點頭:“你等著,我第一個就開你丈夫的棺!”
說罷,曹衍就朝著衛風的棺木走去,他走得又急又狠,誰都攔不住,姚珏紅著眼嘶吼:“曹衍,爾敢!你今日敢動衛風的棺材一顆釘子,我都讓你碎屍萬段!”
音落的瞬間,曹衍已經一劍狠狠劈下去,瞬間將那棺材闢出一條裂縫,旁人瘋狂湧上,想去拉扯曹衍,然而曹衍卻是瘋了一般,根本不在意會不會砍到人,一劍一劍砍在衛風棺木之上,姚珏們拼命掙扎,楚瑜撐著自己,艱難站起身來,蔣純抬起頭來,看向衛風棺木的風向,隨後聽到姚珏一聲驚呼:“不要!”,那棺木終於支撐不住,碎裂開來。
棺材板七零八落,衛風的遺體露了出來。
那屍體已經處理過,放了特製的香料和草藥,雖然已經開始生了屍斑,卻也沒聞到腐爛的味道。
曹衍大笑出聲來,指著旁人道:“看!看看傳說中百發百中的斷指衛四郎!”
沒有人說話,棺材裂開那瞬間,所有人都愣了。
全場安靜下來,死死盯著那棺木。
棺木裡的男人,已經被處理過了,他穿得乾淨整潔,臉上的鮮血也已經被擦乾淨,然而卻仍舊可以看出,有一隻手已經沒了,可見他死前,也經歷過怎樣的殘忍。
而也是在這屍體漏出來的瞬間,哪怕是跟著曹衍來計程車兵,這才想起來這棺木裡的人,經歷過什麼。
他們是死在戰場上,哪怕七萬軍被滅是他們的責任,可在他們這些人待在京中安逸度日的時候,也是這些人在沙場,浴血廝殺,保家衛國。
楚瑜撐著自己,站起來,看著地面上的衛風,沙啞出聲:“曹大人,您所求,到底是什麼呢?”
姚珏哭著衝過去,撲到了衛風身邊,她跪在地面上,捧起衛風失去手的袖子,嚎哭出聲:“你的手呢?王八蛋,你的手呢?!”
曹衍看向楚瑜,見楚瑜一步一步朝著衛風走去。
“我衛家,自開朝追隨天子,如今已過四世。我衛家祠堂,牌位上百,凡為男丁,無一不亡於戰場……”
“我衛家如今滿門男丁,僅餘一位少年歸來,這份犧牲,難道還換不來我衛家一門,一個安穩下葬嗎?!”
楚瑜抬頭,看向遠處站在牆角下一個老者。
那老者穿著一身黑衣,雙手負在身後,平靜看著楚瑜。
謝玖立於他身後,為他執傘,楚瑜身上血與泥混在一起,衛府所有人順著楚瑜的目光,看向那角落,只有姚珏還抱著衛風,哭得撕心裂肺。
楚瑜盯著謝太傅,猛地揚聲:“太傅!天子之師,正國正法,您告訴我,是不是滿門忠血,是不是百年英魂,還不如宵小陽奉陰違溜鬚拍馬,還換不來唯一那一點血脈安穩存續,還得不到一具棺木,安然入土?”
謝太傅沒有說話,他看著楚瑜的眼睛。
那女子眼睛裡彷彿有光,有火,她審視著人的良心,拷問著人性。她讓陰暗滋滋作響,讓黑暗狼狽逃竄。
見謝太傅不語,楚瑜轉過身去,她身上鮮血淋漓,卻還是張開雙臂,看向那些看著她的百姓。
“元順三十一年,陳國突襲邊境,圍困乾城,是衛家三公子衛成雲守城,他守城不出足足一年,牽制住陳國二十萬兵力,讓我大楚以最小傷亡得勝,但他四個孩子,卻均在乾城死於饑荒。”
“平德二年,北狄來犯,是我衛家四公子領七千精兵守城,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