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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勸說著楚瑜,楚瑜笑了笑,卻是道:“我有阿珺已經夠了,倒也沒有多想什麼。衛府如今還有小叔衛韞和五個孩子,小叔年僅十四,我放心不下,也想不了太多。”
楚瑜嘆息了一聲:“我也不同長公主兜圈子,我的意思,長公主應當明白,長公主若允,阿瑜許下的東西,即刻送到長公主府上。若不允也無妨,是衛家命當如此了。”
長公主面露難色,正要開口,楚瑜便抬手打斷了長公主的話:“殿下不必此刻就回答我,殿下再好好想想,”說著,楚瑜盯著她,認真道:“想清楚,想明白,殿下再讓人召我。”
長公主被楚瑜那鄭重之色弄得呆了呆,楚瑜也就趁著這個時間告退,回到了家中。
她要做的事情做了大半,心情自然是舒緩不少。正讓人準備著東西準備去天牢再見一次衛韞,就聽外面傳來了通報聲,卻是她母親帶著楚錦來了。
楚瑜皺了皺眉頭,按照她對自己母親的記憶,這種時候來絕不會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然而人已經來了,於情於理她也不可能將自己的母親攔在門外,只能讓人請了進來。
謝韻帶著楚錦匆匆忙忙進來,楚瑜站起身迎上去,含笑握住謝韻的手道:“母親怎麼來了?”
謝韻愣了愣,記憶中這位女兒從來冒冒失失,開心起來時便是如男孩一般爽朗大笑,不開心時也是要發火就發火要罵人就罵人,急起來一鞭子甩過去也不是沒有的事。然而如今楚瑜卻是真如一位大家夫人一般,明明算不上高興,卻還是能含笑起身,握住她的手,從容問一句——母親怎麼來了?
發現女兒的轉變,謝韻當場紅了眼,她握著楚瑜的手,想說些什麼,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過了許久後,她只是沙啞說了句:“你受苦了……”
楚瑜沒說話。
她本是抱著不耐煩的情緒接待的謝韻,然而在謝韻將這話說出口的瞬間,她卻驟然意識到——
謝韻並不是上輩子的謝韻。
所有的事還沒發生,謝韻還沒有為了楚錦傷害她,她如今始終是她母親。
也許內心裡謝韻還是更喜歡楚錦,可是她還是比常人更愛她,更心疼她,甚至於如果不是犧牲楚錦,謝韻也願意為了她赴湯蹈火。
為了沒有發生的事去懲罰一個人,對於此刻的謝韻來說,未免過於殘忍。
楚瑜看著謝韻,片刻後,她垂眸,搖了搖頭。
“不苦,本也是該做的。”
“我兒命不好啊……”謝韻哭出聲來,心疼道:“我本早就想來看你,但你父親卻攔著,說別讓我來添亂。你說他這是什麼道理?哪裡有說母親來給孩子添亂的?我不過是想來看看你,怎的就成了添亂?”
楚瑜沒說話,她早已將下人都遣退下去,就留下長月晚月在屋中。她們本也熟悉謝韻的性子,倒也習慣了,沉穩端茶倒水,聽謝韻給楚瑜唸經。
楚錦就默默坐在一邊,平穩喝茶,眉宇之間到不難看出喜色,只是她向來端得住,不仔細看,倒也不覺有失。
楚瑜聽謝韻講了一會兒楚建昌如何攔她,聽得楚瑜頭痛不已,她正要轉了話題,就聽謝韻開口道:“我同你父親說了,讓他想辦法進天牢去,為你求一封放妻書,他不肯。我便花了大價錢去了天牢,親自替你去求了,我本以為他不樂意,誰曾想我剛說完,他便同我要了紙筆,二話不說簽了這放妻書。你看……”
謝韻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封放妻書來,獻寶一般道:“還是母親心疼你罷?哪怕其他謝家、姚家的姑娘,也沒得我這樣拼的。他們都等著衛韞出來再去要呢。我如今已將放妻書拿來了,你隨時可以離開衛府,不若今日就走罷?”
謝韻說這話時,語調明顯輕快了許多。楚瑜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