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葉世安的肩,只能道:“我真的是上輩子欠了他,我覺得養個兒子,也就這樣了。”
說著,他有些難過:“真的,”他同葉世安感慨,“我感覺自己年紀輕輕,就養了個叛逆兒子。我爹當年的心情,我真的已經提前感受到了。”
“什麼心情?”
旁邊柳玉茹笑著插嘴,顧九思嘆了口氣:“就是想打死他,非常想打死他。”
如顧九思所料,沒有幾天後, 範軒就下令讓李玉昌審理此案, 但出乎顧九思意料的是, 範軒並沒有完全拋棄他, 反而是讓他聯同李玉昌共同審理此案,只是將沈明的案子另案處理,由李玉昌單獨審理。
這個結果是在朝廷上給出的,命令一下來,整個朝堂都是議論之聲,顧九思站在前方,聽見各路聲音, 沒了片刻, 便有大臣站出來道:“陛下, 沈明刺殺王思遠一案尚未審理清楚, 顧尚書與沈明關係密切, 讓顧尚書同李大人一同審理滎陽案, 怕是不妥。”
聽到這話, 範軒抬眼, 看著說話人道:“朕與沈大人也時長說說話,朕是不是也和沈大人關係密切得很?這個案子從頭到尾便是李愛卿和顧愛卿辦的,你如今臨時換人, 倒給朕找個合適的人來?”
這一句胡攪蠻纏的話表明了態度,眾人也不敢多說。強行將朝堂上的意見壓了下去後,等到下朝, 範軒便將顧九思叫了過去。
顧九思進了御書房,看見範軒正在喝茶,他一進去便跪在地上告罪,範軒也沒讓他起來,喝著茶道:“等辦完了案子,你便主持今年科舉之事。”
顧九思有些忐忑,他不明白範軒為什麼最後還是將他推到了這個位置上,範軒也沒說,只是道:“你不願處理沈明,朕也不逼你,但你得記著,今日朕可以幫你壓了此事,來日此事必定成為你的一個汙點,未來若有人想捅刀,這就是傷口。”
“微臣明白。”
顧九思連忙回答:“微臣知道陛下一片苦心。”
範軒嘆了口氣,也沒再多說,轉頭同顧九思說了一下事務細節,而後顧九思便站了起來,退下的時候,顧九思見人端著湯藥進來,他看了一眼湯藥,沒有做聲。
等出宮之後,他心裡有些發沉,他隱約知道了範軒這樣做的原因,但這事兒無可逆轉,他也只能在事情發生之前,儘量把事兒做好些。
範軒讓顧九思和李玉昌審滎陽這個案子,主要是為了讓他們兩人多些政績。有了這個案子作為基石,後續讓顧九思主持科考一事,才能順理成章。
顧九思在滎陽便已經掌握了許多供詞,在東都辦案,直接開始動手抓人。
滎陽牽扯東都的,大多是前朝就留下來的老人,早在前朝就和滎陽那邊有不少的關係,多年來只要修黃河,就是他們發財的好機會。這些人人脈廣,顧九思審案期間,顧家府邸來來往往都是人,什麼親戚都找了上來,搞得顧朗華和江柔都不敢見人,連蘇婉都不堪其擾。
柳玉茹本也是不大清楚顧九思在做些什麼的,只是她店裡的客人不知道怎麼就多了起來,日日都有人來找她,要同她做生意,多來兩次,柳玉茹便明白過來。乾脆謝絕了客人,每日待在顧家也不敢出門。別人送禮來,她都退還回去。
這樣的事兒過去她也做習慣了,以往還覺得難堪,如今做起來,也沒了什麼不好意思。
這個審了大半個月,從滎陽審到東都,最終定案牽連下來的人,有一千二百人之巨。
這是大夏建國以來最大的案子,甚至在大榮立國百年來也少見如此大案,一時之間,李玉昌和顧九思聲名遠播,罵者有之,懼者有之,更多的,卻是將二人當做青天大老爺給供了起來。
如此盛名之下,由顧九思主持這一次科舉,也沒有人有多少異議,甚至在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