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間保護大人。”
得話,張逸然便知這不是推辭的時候,點頭行禮:“那麻煩司使了。”
洛婉清見張逸然識時務的模樣,不由得笑起來,轉身出門,招呼道:“我在門口,放下包裹去洗漱吧。”
“多謝。”
張逸然遲疑頷首,洛婉清一笑,想起之前他給自己寫摺子遞琴音盛會的訊息,不由得道:“上次你幫我寫摺子還沒謝你呢。”
聽著洛婉清說起之前,張逸然面上緩了幾l分,笑起來:“一點小事,能幫上司使的忙最好。”
洛婉清擺了擺手,沒有和他客套,出門等了一會兒l,和張逸然輪流洗漱之後,張逸然便進了內間,將簾子放下來,和洛婉清隔著簾子睡下。
洛婉清睡在外間小榻,張逸然睡在裡間大床,洛婉清到不以為意,張逸然卻是有些不習慣。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洛婉清不由得道:“張大人?”
張逸然一僵,洛婉清疑惑詢問:“可是暈船?”
“哦,不是。”
意識到洛婉清關心,他忙解釋道:“我本是揚州人,不是第一次坐船。”
“我知道。”
洛婉清躺在小榻上,隨意道:“那為何不睡?”
“我打擾到司使了?”
張逸然有些不安,洛婉清實話道:“是有點。”
她習武后耳力比過去好上很多,張逸然這麼翻來覆去,她很難睡著。
張逸然有些尷尬,含糊道:“我……未曾與女子一室過,有些緊張。”
這話一瞬讓洛婉清想起崔恆,他們兩倒是截然不同的。
崔恆是在她這兒l睡得好,張逸然是在她這兒l睡不著。
她不由得笑起來,安撫道:“要我不給張大人用點安眠的薰香吧?”
“倒也不用……”
張逸然思索著,隨後乾脆同洛婉清聊起天來,詢問道:“我聽聞司使此番是打算去江南查我的爹的案子?”
洛婉清一頓,反問道:“張大人為何突然被派往江南巡查?”
“是我主動同陛下提的,”張逸然倒也沒有遮掩,直接道,“我聽青崖大人說我爹當年案情還有疑點,司使想找個身份去江南,便想幫幫司使的忙。司使到江南查案,總得有
個人能排程官府文書,
若以監察司的身份,
司使在做什麼一目瞭然,但若是巡按御史,他們就很難察覺了。”
“多謝大人。”洛婉清聞言,便知這是張逸然主動幫他。
張逸然沉默片刻,卻只道:“多謝司使。”
他這聲“多謝”是在謝什麼,兩人心知肚明,卻不可言說。
太子死那一日她支開了他和秦珏,特意讓他們擁有了不在場證據,之後太子被人刺殺,張逸然不是傻子,雖然沒有證據,他也猜到發生什麼。
但這話他永遠不會說出來。
然而聽到這話,洛婉清卻是一笑,只道:“張大人若是知道如今我在做些什麼,怕是不願多謝我。”
“為何如此說?”
“清流向來厭惡酷吏,”洛婉清看了一眼床簾,淡道,“怕張大人不屑於我為伍。”
“酷吏亦有正邪,”張逸然卻並沒有洛婉清想象中的迂腐,平靜道,“只要柳司使沒有害人之心,我便不會有不屑之想。”
“你以前還叫我死囚呢。”洛婉清對於張逸然寬容的態度有些疑惑,“如今怎麼態度這麼好?”
“我那時候是希望你改邪歸正。”張逸然認真解釋,“但如今我是知道前因後果的。”
“張大人倒是講道理。”洛婉清不由得有些好笑。
張逸然皺起眉頭,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