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象,而且,這事兒謝恆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那個,”朱雀看洛婉清疑惑的神情,尷尬解釋,“其實我們監察司很少讓女司使去設美人計,這次也是迫不得已,公子可能覺得還要讓你主動靠近張逸然這要求有些過分。你放心,咱們幹掉李歸玉,以後不會有這種事兒了。”
朱雀認真道:“我們一般靠實力說話,打打殺殺!”
洛婉清一愣,隨後笑起來,認真道:“屬下進了監察司,便是監察司的人,一切以任務為重,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朱雀似乎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說話,他突然靜住,隨後閉上眼睛,凝神聽了片刻,洛婉清只見他耳朵動了動,而後便睜開眼,通知洛婉清:“人來了,我先下去看,如果是他們,我會大喊‘跑’,你就跳車。”
“好。”
說著,朱雀走到門邊,蹲下身將車門外的門閂挑走,回頭道:“我走了。”
門閂落地,瞬間驚到了外面的人,這時朱雀已經一腳踹開大門,縱身躍下!
馬車繼續往前奔跑,洛婉清便見許多人朝著朱雀衝去,朱雀看了一眼遠處,確認了馬車標誌,便大喊了一聲:“跑!”之後,轉頭就衝向密林!
人販子跟著朱雀往密林沖,洛婉清趁機起身,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在地上就地一滾緩了衝勢,隨即就被發現,坐在另一輛馬車上的老太見她跳下來,大喝:“抓那個女的!那個值錢!”
聽到這話,洛婉清立刻回頭,朝著路上緩慢行來的馬車就衝了過去,一面衝一面叫嚷:“救命!貴人,救救我!”
她跑得極快,聲音在夜色中異常尖銳,人後人販子緊追不捨,洛婉清不敢讓他們追到,又不敢讓人看出她的武功底子,卸了滿身內力,跑得氣喘吁吁,彷彿是命懸一線,帶了哭腔道:“我乃良家子,家中尚有老母,他們要賣了我,求貴人憐憫!救救我!救救我!”
這話一路傳到馬車中,馬車內,張逸然正和李歸玉恭敬對弈。
他本是修河道回來,他沒有馬車,每日都是步行,回來時路上一貫過的木橋損毀,他只能繞了官道,這一繞就剛好遇上了巡查回來的三殿下。
這位殿下速來溫和,禮賢下士,見他步行,便邀他一道上了馬車。
張逸然本想拒絕,但對方再三相邀,他也不好推拒太過,只能上了馬車,但他不敢和李歸玉相交太深,只能是沉默對弈,以打發時間。
好在李歸玉似乎也沒有逼他的意思,他不說話,李歸玉就陪他下棋,偶爾說兩句,到讓人十分舒服,如沐春風。
剛好輪到李歸玉落子,他成撐著額頭思索,就聽外面傳來一個女子的求救之聲,這聲音隱約耳熟,但太過尖銳,也不大聽得清。
聲音出現的瞬間,李歸玉就是一頓,隨後他又平靜下來。
這些時日,他總會在一瞬想起她的聲音。
他們相處太久了。
他一直以為,和她分別,不是什麼大事。
一開始的確也是如此,分開,不見,他想她遠去嶺南,與他各自安好,亦是一種結局。
雖然偶爾他會想她,但是也覺得,這樣的結局已經很好。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死了。
明明她死了該是一件快事,可是當她死了,他覺得一切塵埃落定,不必再追究時,他突然就開始想念她了。
最初是在給她刻牌位的時候,他一刀一刀刻下她的名字,每一筆,每一畫,他都會想起她。
會想起在經歷生死血洗,他站在揚州安穩太平的庭院,看著少女站在他面前,紅著臉介紹:“我還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洛婉清,你呢?”的午後。
會想起她走在他前面,溫柔仰頭,取下一盞花燈,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