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著真正的月,誰也不清楚。月是否真的存在,月是真是假,莫說是你,就連本長老也無法確定。這,便是真虛,世間真虛,你根本無法事事看透,更不可能事事驗證,真虛只在你心中一念…”
“真虛只在一念…”那名女弟子目光茫然,坐回地上。她隱約懂了,但還是有什麼地方不明白,若能徹底明白,她便可真正突破煉虛期的窺虛之境了。
那名女弟子剛坐下,不多時,又有一名美婦模樣的女弟子站了起來,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後問道,“弟子也有一事不明,弟子同樣想問,何為月…”
這是一名臨近突破渡真境的弟子,是整個廣寒宮弟子當中,修為最高之人,一旦突破渡真境,她便有資格成為廣寒宮長老中的一員。
她雖然也問何為月,不過寒舞仙子知道,這個問題和之前那個並不相同。
“你問的也是真虛,不過側重的不是虛,而是真。你對於月之存在沒有迷惑,可卻無法在心中,勾勒出月的真正模樣。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月,那是比性命更重的東西,那月,便是你的道。倘若你看不清泉水中的月光,並不是因為月色模糊,而是因為心亂了,風起了,攪碎了水中月。尋道者朝生夕死,護道者視死如歸,你缺的不是道悟,而是覺悟…可是聽說了突破渡真的危險,故而有些懼怕…”
“是、是的…弟子聽說渡真艱難無比,數十人中,未必有一人能夠成功,且踏真橋時一旦出錯,便會,便會…”女弟子慚愧道。
寒舞仙子笑了笑,“會害怕也是人之常情,你只是還沒有找到那個值得你性命相托的人或事,當你找到了,你便不會恐懼了。近來不要閉關苦修了,多出去走走,或許會有什麼際遇,令心境有所不同。”
“弟子遵命。”女弟子若有所思地坐回地上。
可旋即她又難為情得站了起來,“弟子可不可以看一眼長老的月…”
“這…”
寒舞仙子猶豫了片刻,終是變化出了自己的真橋,橋下河水中,有月色空濛,那月色是她的道。
從前那月色十分純粹,透著一絲孤獨的意味,但自從去了一趟蠻荒之後,那月色之中,似乎多了其他什麼。
“咦,那月色之中,似乎有一個影子…那人影是誰,莫非是對寒舞長老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是男子還是女子…”有女弟子眼尖,發現了什麼。
“當然是…女子。”寒舞面色微紅,卻很好隱藏了表情,抬手將真橋收回。
“什麼啊,原來是女子,真掃興…”一些女弟子失望道。
“那,寒舞長老心中,有沒有哪個男子是尤為特別的?”仍有一些性格八卦的女弟子不甘心,把話題帶偏了。
“…”寒舞仙子大感無奈,這讓她怎麼回答。
“果然有!是誰是誰,長老從來都對男子不假辭色,能令你尤為重視的,究竟是誰!說說嘛!”一些年輕女弟子頓時嘰嘰喳喳起來,果然對於她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談情說愛比悟道更有意思。
“你們呀…”寒舞仙子苦笑不已,或許是被這些小姑娘勾動了心思,她的眼前,依稀浮現出一個白衣青年的影子。
當初正是那個青年,於蠻荒大亂之中救她性命,卻又拂袖而去…
那個青年自稱是叫寧凡,但或許,遠古大修趙簡才是他的真正身份吧…
“那人是什麼樣的人…”眾女弟子嘰嘰喳喳問道。
“他,他是一個好人。”
“嘻嘻,那敢問長老,對方究竟哪裡比較好,果然是那裡比較好,比較大麼…”
“…”寒舞仙子哭笑不得,難道她真的老了,跟不上這些小姑娘的思維了,她竟無法秒懂小姑娘們說的什麼意思。
好不容易想明白了其中意思,卻又鬧了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