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了雨界的輪迴之中…”
雨界?這小子居然是下界飛昇上來的人?以前怎麼沒聽說!
等等!這小子在四天樹敵這麼多,若是此事洩落,會有多少人設法下界報復他的親人?這種事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為何要告訴他們!
“寧兄,打住,打住!你說的這些乃是大秘,不可以隨便告訴他人!我二人倒不是擔心彼此口風不緊,只是一旦死於敵手,被人搜魂,難免會…”呂瘟、雲雷二人一急,正打算阻止寧凡說下去,寧凡卻搖搖頭,道,
“別打斷我,聽我說。”
“我曾因為弱小,失去了義弟,又因為弱小,無法令父親恢復記憶,無法守在母親身邊,幫她直接解除石化之苦…前世的我因為弱小,無法改寫古天庭的命運;今生,我無力改寫亂古師父的命運,無力阻止七代殺帝的隕落,就連一個對我很重要的女人,也因我的弱小,至今成為魂草,尚未到再見之期…”
“我從來沒有一個固定的修真目標,對於修真的盡頭,更是沒有任何願景與期待。我不求長生,不求永恆,我想要守護什麼,但卻一直在失去…”
“我很彷徨,在界河水下,我見到了如今的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戰勝的怪物。我很彷徨,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是否真的能守住界河,守住東天。但我不能後退,無論如何都不能…這很累,但我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是這般走過來的…年少時,我揹負著兄長的責任;後來,我揹負的七梅城主、黑魔傳人的責任;再後來,我揹負了越國的責任,雨界的責任,並最終,揹負了守護東天的責任;日後,這個責任還可能隨我的能力,不斷增大…我很累…”
呂瘟、雲雷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羞愧有些可笑了。
什麼狗屁的羞愧!
只是被寧凡實力打擊到了,在自卑吧!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寧凡,寧凡給世人的感覺,永遠鋒芒萬丈,渾身都是刺,誰去加害都要反被扎。
但原來,這渾身的刺與荊棘,只是一個殼,殼子下面,是無數孤獨與疲憊…
責任?
修士需要揹負這種東西嗎?
寧凡這種人,又真的會在意天下興亡嗎?
他所在乎的,從來不是蒼生,僅僅是身後的少數身影…
“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讓其他人滅殺你們,搜你們記憶的。我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我要挽留的東西,便是天意阻擋,我也要留!”
寧凡的眼神,忽然變得睥睨霸道,抱起酒罈,一飲而盡。
而後對呂瘟、雲雷道,“今夜我想稍作歇息,陪我飲酒否?”
“廢話!”
呂瘟、雲雷想通了。
他們的修為,或許無法幫上寧凡,但至少,他們能以酒水,稍稍融化寧凡心底的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