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夫所造桌椅,用的可是魯派秘傳的卯榫結構,從外觀去看,是找不出卯眼、榫頭所在的,你便是想拆,也拆不開。”
黍君笑了。
被赤乙天真的話語逗笑了。
木技若是修到仙術的範疇,豈是那般容易破解,想拆老夫桌椅?不是老夫自吹,便是女蘿前輩這等準聖也決計辦不到此事!
汝等欲毀滅此桌椅,易也!
欲解其奧妙,難矣!
黍君正笑著,忽然間,所有笑容凝滯在了臉上。
再之後,那笑容變成了驚訝,驚訝變成了駭然。
你道赤乙做了何事?
她記憶全失,哪懂得什麼人情世故、虛禮客套。
你說能拆,我便拆。
她當真三五下就把好端端一個小木桌拆成了數百個小零件。
“這不可能!你非製造者本人,如何一眼便識破此桌所有連線之處,且,老夫每個卯眼之上,都設有一層機關禁,非設禁者,便是尋到卯眼也無法強行拆解,否則便會木毀…”黍君無法理解!
他根本看不懂赤乙拆解木桌的手法!
此女拆桌所用木技,太過高深,他半點都看不懂。
“這木桌便是術?如此說來,這術也不怎麼樣…”赤乙搖搖頭,又三五下,將地上凌亂的木製零件拼接起來。
卻不是在拼之前的桌子。
也不知她怎麼拼的,竟將造桌子的零件,拼成了一隻機關木鵲。
“這,這是…魯派斷傳的機關術!不會錯!這絕對是機關木鵲!”黍君激動地看著機關木鵲。
不敢大聲呼吸!
如看神蹟!
“此物…能飛麼?”黍君緊張問道。
“不知道啊。”赤乙隨口答道。
她就是瞎拼,拼著玩,也不知怎的,就拼出了這樣一隻木鳥。
真有趣。
“老夫可否一試?”黍君口氣竟帶了幾分請求,彷彿若不親手試試這機關木鵲,便會一生抱憾。
“可以呀,這本就是你的東西。”赤乙無所謂道。
“多謝!”
黍君激動不已地接過機關木鵲,足有半人之高,但堂堂仙帝自不可能抱不動的。
他將機關木鵲放在地上,反覆尋找。你道他在找何物?卻是在找機關木鵲的暗槽開關。
可惜他找了許久,仍是找不到凹槽開關所在。
不得不再次向赤乙請教。
“開關就在這裡呀,看不到麼?你先開啟這裡,再開啟這裡,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你看,這不是開啟了?”赤乙耐心講解著。
黍君卻聽得一頭霧水,一臉茫然。
聽不懂!
半句都聽不懂!
赤乙開啟凹槽開關的手法,他全程看了,但若是讓他模仿、演示,他竟連最初的步驟都不會。
我是誰!
我在哪裡!
我在做什麼!
黍君有生以來,第一次懷疑人生,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機關術白痴。
唯一慶幸的是,他終於見到機關木鵲起飛了!
隨著赤乙開啟了凹槽開關,原本擺件一般的機關木鵲,竟似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展翅飛翔!
並非木偶一般飛翔!
而是擁有自主意識!
這是…何等高超的技藝!
這是黍君終其一世,也無法理解的神術!
原本黍君與赤乙的交談,只限於二人之間。
但當機關木鵲起飛,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此物之上。
唯有到了一定層次之人,才能理解這隻機關木鵲的厲害!
才能瞭解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