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七點前回來。
“落先生不會介意嗎?”
餘暉還是想掙扎一下,但這次斯科特不知是怎麼了,竟一句話都不幫他,看不明白他的情緒。
“您可以去詢問一聲。”
斯科特衝他擠眉弄眼,鼓勵他上樓。
單是看見樓梯,落霜那雙冷淡的眼就浮現在腦中,看垃圾一樣的眼神,令人膽寒,連回想都會戰慄。
“我還是直接去吧。”
餘暉往斯科特手裡塞了設計圖紙,轉頭就跑了出去。
比起去面對餘家人,和落霜說話也很糟糕。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選擇那把砍了他好多年的刀,起碼被砍的感覺是熟悉的。
斯科特震驚地看著餘暉的背影,連挽留都來不及
唉落先生啊!
都怪落先生。
他想著昨夜落霜的舉動,並不是討厭餘暉,甚至親自下來“偷”糖,應該是拉不下面子?
只要有人主動點,落先生應該不是個冷漠的人吧
沒想到餘暉竟然如此畏懼他。
斯科特愁得直搖頭。
他剛送走餘暉,落霜下樓了。
斯科特向他問好,將晚上的選單遞給他。
落霜不接,眼神轉到斯科特手裡,一張圖紙?
“餘先生回來過了。”
“嗯?”
落霜拿過圖紙翻看,看不出情緒。
斯科特直覺落霜不高興,努力保持微笑:“他去了家庭聚會。”
“”
落霜一言不發,將簡潔的圖紙翻來覆去地看。
斯科特拿不準他的意思,剛要開口,落霜已經擦肩而過,坐進單人沙發。
“斯科特。”
“是。”
“你怎樣稱呼我的丈夫?”
斯科特頭疼,話題轉變太快了
“餘先生。”
“理應如此?”
斯科特被他掃了一眼,瞬間明白,這和上次關於休息室的詢問不一樣,這是又生氣了。
“不我會叮囑所有人改口稱餘先生為夫人。”
“嗯。”
落霜將圖紙放在小几上,自行翻書。
斯科特給他端來熱茶,以往落先生從來不坐在這裡看書啊
今天是怎麼了?
落先生,晚上壞
餘暉視死如歸,回“孃家”。
他家裡親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都很多,每個家裡的家主都跟播種的機器一樣,沒完沒了地生生生。
生個錘子生,生那麼多人,害得餘暉一個都記不住。
餘暉笑著跟所有的親戚打招呼,笑容帶著標準的、公式化的:兩分怯懦、三分畏懼、五分窩囊。
承受著所有人的擠兌和調笑,餘暉早就習慣如坐針氈的滋味,不由得在心裡把和落霜相處的感覺與之對比。
他竟寧願被家人欺壓,也不願意被落霜冷淡對待。
想到落霜從未對他做過過分的事情,不禁覺得自己真是犯賤,竟然會主動選擇來受辱。
神經病。
餘暉對外傻笑,對內自罵,真是忙碌。
“餘暉,你可是嫁了元勳啊,落先生對你好嗎?”
“對啊,落家可都是軍部的人,聽說長相兇狠?”
“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漢?”
眾人打趣著,眼神逐漸變了顏色,滿是令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