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你倆結婚?楓的前提下才有途徑獲取。”
“”
餘暉果斷將它收回到鑰匙裡。
他倒在床上,冷風往屋子裡灌,四肢吹得發麻。
冷到極致時,腦子控制不住地閃回這些年的記憶。
他作為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藏在外面八年,母親死後被領回父家,遭受長達十二年的虐待。
二十歲了,終於離開那個該死的地方。
風吹麻了臉,他想笑,肌肉僵硬,做不到,只能百無聊賴地揉搓掛在胸前的鑰匙。
母親死的那一天,撐著最後一口氣,將鑰匙塞在他手裡,力氣大到幾乎將他的手攥斷。
她的嘴唇張張合合,顫抖良久,只說出一個字:忍。
餘暉至今不明白他需要忍耐什麼。
虐待?苛責?冷落?嘲笑?
都不重要。
他在冷風中睡去。
次日,斯科特拿了一份合同,還叫了法務過來,坐在桌前時,餘暉不解地看向他們,“這是?”
“餘先生,聽說您提前從學校畢業,這是我們為您準備的工作室地址,您可以自行處置。”
餘暉看著桌面上的白紙黑字,什麼意思?
檔案沒有問題,合規合法且是屬於他的個人財產,他只猶豫了一秒,提筆就寫了自己的名字。
斯科特很滿意,點頭笑著離開。
餘暉乖巧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很想在這棟房子裡翻找一通,但他不想打草驚蛇,這位落先生未必是聯邦的重要人物。
畢竟一位重要人物怎麼可能突然和他結婚。
很不合理。
他裝了十幾年笨蛋,老實本分地被所有人欺負,只是個落在塵埃裡都被人嫌髒的蠢貨而已,怎麼可能和大人物結婚。
餘暉不貪心,他只想藉助落先生為跳板,便於和上層接觸而已。
他安心地在房間裡吃了睡,睡了吃,把合同隨便丟在一邊,爭取將草包形象打造得入木三分。
讓草包先生想不到的是,原本一個星期不會回來的落先生,第二天傍晚就回來了。
並且直奔莊園。
彼時餘暉和可辛玩累了,正睡得昏天黑地。
“您回來了。”
斯科特措手不及,趕緊安排人做晚飯。
落霜只是嗯了一聲,而後看向二樓。
“餘先生昨天就來了,現在正在休息。”
落霜沒有對餘暉古怪的作息發表感想,默然吃飯,而後去了餘暉的房間。
看到床上睡姿安分的人,落霜安靜地坐在桌邊,輕聲開了一盞檯燈。
暖色的光輝映在臉側,餘暉揉揉眼睛,迷糊地望著那個高挑的男人。
做夢?
他繼續揉眼睛,那個人還在原地。
“餘暉?”
“是您是落先生?”
雖然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但現在還是裝傻吧。
“我叫落霜,現在是晚上六點,晚飯時間。”
餘暉懷疑自己還沒醒,落霜是在叫他去吃飯?還是別的意思?
見他不回話,落霜的聲音冷淡了很多:“不要在不該睡覺的時間睡覺。”
“”
哦,是來數落他的。
餘暉趕緊坐起身,穿好衣服,乾脆利落地站在床邊,和在餘家一樣,低垂著腦袋,甕聲甕氣:“好的,我知道錯了。”
他看不到落霜眉心微蹙,只聽到對方嗯了一聲,冷淡地離開。
落霜,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