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會這樣親我嗎?
餘暉緊緊回抱了他,天擦黑,他們靜默地感受彼此的心跳,沒有比活著更溫暖的事情了,他們出生入死、流離失所,他們溫暖如故。
“我沒事,你別怕,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餘暉習慣了單獨行動,不管多危險的任務、或是很普通的事情,他都只想著趕緊解決,總會忘記他現在不是孤身一人,他不再是身在異鄉的間諜,他可以擁有落霜的陪伴,也可以不必一個人揹負那麼沉重的命運,是他失職了。
落霜的臉色依舊蒼白,嘴唇淡得毫無血色,嘴角的笑意彷彿下一秒就會被黑暗吞噬,他輕輕搖頭,“不要緊。”
他半撐著身子,胸口露出大片潔白的肌膚,上面浮著細小的傷口,肩上甚至有一片淤青,餘暉這才注意到他身上多了不少傷勢,“這是怎麼弄的?!誰欺負你了?”
這可不像是在山裡弄出來的……難道是有些人趁他不在,還敢去店裡打砸嗎?
“那些人過來找茬,被我打跑了。”落霜搓著腰間的鈴鐺娃娃,可惜娃娃頭上多了些摩擦痕跡。
“弄疼了嗎?”餘暉拿了藥油給他揉肩,他身上的衣服緩慢滑下,堆疊在手腕處,落霜垂著頭,沒有說話。
自當是疼的,可他不習慣把疼痛掛在嘴邊,彷彿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他抬起眼,對上餘暉擔憂的眼眸,他眼裡的疼惜如月光般灑在他身上,清淺地讓痛意消散了三分,他們的視線短暫交匯,一人靜默,一人慌張。
餘暉眼角泛紅,幾乎不敢和落霜對視,只一眼,他便明白落霜已經想起來了很多事情……他該如何面對他們支離破碎的關係呢?
“你還不肯告訴我嗎?”落霜低下頭,和他額頭相抵,在這個寂靜的良夜裡竊竊私語。
冬天快來了,屋外連小蟲子都歇了音,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他們兩個人,餘暉吸了口氣,依舊給他揉肩:“你想知道什麼?”
落霜撐起身子,順手攏好衣服,他抬起餘暉的臉,修長的手指捻住他的下巴,“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餘暉很久沒有回答他,落霜也不急,手指在他臉側遊弋,時不時輕觸,他低聲描繪著腦海裡閃過的畫面:“是什麼關係讓我們在江水邊相擁,又是什麼關係讓你抱著我不讓我走,還能是什麼關係讓我們共枕而眠,胳膊痠麻也不肯放手。”
帶著槍繭的手緩慢擦過餘暉的嘴唇,餘暉逃避似的閉上眼,認命地聽到落霜繼續說道:“為什麼要偷偷親我呢?”
他湊近了餘暉的臉,近到下一秒就能接吻,他溫和地低聲喚道:“哥哥?”
許是冷風鑽了空子,餘暉沒由來地打了個冷戰,他垂頭笑著:“為什麼不能是兄弟?”
落霜沒有反駁他,也沒有嘲笑他自欺欺人,只是淡然地看著他,淡色的唇微微張著,在月光下泛著清清的粉,他的眼神比月光還要柔和,對視時餘暉什麼都想不到了,唯有心跳震耳欲聾。
下一秒,餘暉撲倒了他,不含情慾,熱烈兇猛地親吻了他。
這一吻隔了太久,他們的動作強硬卻很輕,像是生怕驚醒了沉睡的星和月,直到兩人呼吸困難,餘暉稍稍退開了半寸,急促的呼吸灑在落霜臉上。
落霜的唇被他吻得通紅,他悄聲問道:“哥哥會這樣親弟弟嗎?哥哥?”
餘暉馬上捂住了他的嘴巴:“別叫了。”
落霜很聽話地閉了嘴,只在餘暉鬆手之後悄悄嘀咕道:“如果我們真的是兄弟,你怎會連聽我叫一聲哥哥都受不了?”
餘暉長嘆一口氣:“別說了……”再說就要惱羞成怒親死你了!
落霜的臉色始終不好,餘暉不想在這個時候說以前的事情刺激他,拉著他鑽進被窩裡,落霜還跟之前一樣枕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