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餘暉吃驚地望著他,落霜的發音很蹩腳,像剛學說話的孩子,竟是連怎麼說話都忘了嗎……
心中隱痛不止,他還是笑得溫和,低聲迎合:“哎。”
落霜指指自己的頭,又搖搖頭,餘暉猜測他想知道自己失憶的原因,解釋道:“我們逃難的路上遇到空襲,你被震暈了……”
後面的不用說,落霜自己能想到。
餘暉只能慶幸他能聽得懂話,要是不會說,也聽不懂,那可太糟糕了。
落霜嘗試回憶他說的那些畫面,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剛醒過來,身體虛弱,沒跟餘暉說幾句就再次熟睡。
餘暉攬著他的肩膀,兩人湊在一起,體溫開始向彼此傳遞,逐漸烘熱了冰冷的被窩。
這次,他們不再是夫夫了,餘暉反覆想著這個念頭,千萬不要再讓落霜失望,不要再讓他討厭自己。
趁著落霜熟睡,餘暉低頭親吻了他的眉心,兩人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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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落霜醒來時家裡空無一人,只有一隻大白貓蹲在桌子上,眼神堅毅地盯著外面的破門,像個守衛一樣蹲守著。
落霜嘗試起身,緩過一陣頭暈之後,他慢慢下了床,身上的衣服不太合身,手腕和腳踝處有些短了,看得出來他們的生活很拮据。
他扶著床頭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到門口,還沒走出去,桌上的大白貓喵了一聲,甚至立起前肢招招手,吸引落霜的注意力。
落霜苦惱地看向它,難道貓是餓了嗎?可他身上沒有食物。
見他還想著往外走,不渝只能跳下來,咬住了落霜的褲腿,把他拽著坐在椅子上休息。
幸好落霜還沒站起身,餘暉就從外面回來了,他手裡提著裝修工具和裝修材料,腳邊的可辛也叼著一個桶,裡面裝著鐵質工具。
他們習慣了組織裡的現代化設施,從小生活在聯邦京都,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落後的地方,生活和工作的方式都很原始,餘暉去服裝廠打了半天工,好說歹說總算勸得主管給他結了半天工錢,這才邊買邊借,弄齊了工具。
落霜扶著門框,餘暉趕緊順手摟住他的腰身,“慢點,你的身體還沒恢復,坐著吧,我弄就好了。”
落霜不忍看他一個人忙活,但他渾身使不上力,只能幫餘暉遞遞東西,隔壁院子裡的大媽看到他們開始修屋子,笑著把家裡的梯子扛了過來,“小哥兒,這個拿去。”
“這怎麼好意思……您真是……”
“好了好了,不說客氣話了,快乾活吧。”
大媽把梯子放在院子裡,往屋子裡一探頭,才看見一個坐在椅子上擰螺絲的少年,看起來身量纖長,兩人的身材確實很像,但那位似乎更高一些……
“那個是……是你的弟弟?”
餘暉看了落霜一眼,笑著應了一聲,“是的。”
大媽哦了一聲,點點頭,她還以為是個小孩子呢……原來是那麼大一個弟弟啊……
看這個小哥年紀也不大,竟有那麼大個弟弟?也許是堂兄弟罷。
大媽沒多話,家裡還有活計要做,她往外面走了兩步,又折返,“小哥兒。”
餘暉剛爬上梯子,不好轉身,落霜朝大媽看了過去,只能用手比劃了一下,表示自己聽到了。
大媽一愣,這個弟弟……是個啞巴啊?
“還有事情嗎?”餘暉站穩後扶著牆壁轉身朝大媽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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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正做衣服呢,多了幾匹料子,給你們哥倆做身衣服吧?”
這邊溫差大,這哥倆的身體一個比一個單薄,她自己的孩子如果還活著,想來也有這麼大了,叫她如何忍心旁觀。
餘暉呆呆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