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很不妙……沒有元成在他身邊,他必須獨自撐起他們的未來。
戰友們剛和聯邦援軍進行了驚險的叢林戰,只剩下最精銳的五個人還活著。
餘暉望著稀薄月光,平靜的臉上沁這著冷霜般的陰鷙,反問道:“殺了他,就能停止戰爭嗎?”
“可他憑什麼活著!”
“都是因為他長官到現在還沒康復!為什麼不為他報仇雪恨!”
餘暉掏出身上元成給他留下的訊號卡,“危急時刻,見此如見長官。”
戰友們面面相覷,不服氣地低下頭。
“長官身受重傷,兄弟們死的死殘的殘,讓我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精銳們情緒激動,槍管始終對著餘暉和山洞,時刻準備衝進去將敵人千刀萬剮。
餘暉沉默地解開戰衣,心臟處多了一枚正在閃著紅光的儀器,“我必須活捉他,他死了,我也會死,告訴上頭的人,要麼兩個都活,要麼都別想活。”
和落霜不一樣,他是稞罕唯一的靈獸戰士,他身上那層骯髒的血在此時竟成了最後一張底牌……月光灑下,寂靜的林中鴉雀無聲。
精銳們神經緊繃,想要出言制止,餘暉抬手讓他們安靜,他知道這群人身上肯定有裝置連結著上層,威懾之後,他露出和善的態度勸道:“他對我們而言是戰犯,可我們於他而言也是,相互殺戮,何時終結?”
餘暉冷靜地望著他們,緩和了語氣:“何況,我們若是能控制住白虎和它的主人,就是捏住了聯邦的命脈,若是白虎的主人死了,聯邦再次奪走白虎,給它換一任主人,我們又要花多少條人命才能換來今天的成果?”
“我清楚你們的恨,但恨意無法換來和平,除卻國界,萬物皆生靈,沒有生靈想時刻活在將死之際,誰也不願意身處動盪戰爭年代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他們作為戰士,無論如何揮灑鮮血,都無法撼動畸形的時代,只有徹底毀滅錯誤的意識形態,才能了結這荒謬的世界。
戰爭不止,就只能重蹈覆轍。
戰友們終於冷靜下來,收起了冷冰冰的槍管,“上將,我們真的能等到海晏河清的那一天嗎?”
“我和長官,以及所有人,都會盡全力終結所有謬誤。”餘暉以拳抵心,行下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個軍禮。
戰友們回禮,彼此無言,卻已獻出最珍貴的信任。
可辛坐在他肩上,鄭重地看向所有人,面對戰友們的信任,微微頷首。
餘暉進入洞內,讓可辛融合進落霜的身體,他看向不渝,“你願意跟我們走嗎?”
不渝凝視著餘暉澄澈的雙眼,他滿臉都是血,那雙眼卻格外透亮,它一瞬間回到了認落霜為主的那一刻。
不渝緩慢走到餘暉身前,嘗試和他建立聯絡,下一刻便融入他的身體。
它得守著落霜,身在敵營,沒有傍身的力量會十分危險,落霜從未想過出賣它,它也不能丟下落霜。
餘暉摸摸心口,一陣白光從指縫裡溢位,他堅定地背起落霜,走出洞穴,“即刻返航!”
未來的路只會更兇險,眼前的迷霧從未消散,只是從靈獸基地,轉移到了人類的基地而已。
這次……如果落霜能好好活下來,他又該如何收起他們破碎一地的關係呢……
餘暉沉著臉,在光照不到的地方悄然落淚,背上的人安靜地靠在他的肩上,微弱的鼻息灑在他的頸側,最是危險,最是令人沉醉。
戰友們這才看到敵人的面容,當真不像是和他們生死纏鬥許久的人……
他們本以為對方會是個非常強悍的戰士,如今,這張臉更讓他們感到疑惑,竟然被這樣一個看起來斯文漂亮的人,打敗過無數次。
若不是餘暉和元成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