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突然走上來一大一小兩個人。
看上去像一對母女。
“走慢一點,下雪天地滑。”年輕女人出聲提醒那個子只到她大腿的小女孩。
女孩穿了身粉紅色hellokitty的雨衣,手中拿著只像雪一樣潔白的棉花糖。她似乎是第一次看見雪,邊蹦跳邊走著,全然不聽身旁年輕女人的指揮。
“慢一點。”年輕女人再次說道。
女孩卻不聽她話,轉眼就越過我身前。
我身前積了一灘雪,那女孩踩上去,瞬間仰頭朝著地面摔了下去。
沒有過多思考我迅速伸手,在那孩子摔下去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身後傳來年輕女人的尖叫,她衝上前來從我手上接過孩子,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
她大概是真被嚇得不輕,快要走到斑馬線盡頭時才轉身向我道了謝。
小女孩變戲法似的變出了一串冰糖葫蘆遞到我手中:“謝謝哥哥。”
我有點受寵若驚地接過。
那對母女與我回去的方向不同,在下一個紅綠燈處便與我分道揚鑣了。
我小心地撥開糖紙將冰糖葫蘆塞進嘴裡,又酸又甜的很是好吃。
手機已經很久沒有發出收到通知的聲音。
解鎖螢幕後彈出的還是和那位沒有備註光有一串號碼的人的資訊介面。
最後一條訊息停留在兩分鐘前。
【不要再拒絕媽媽了,好嗎?】
我向上劃拉了幾下,有百分之九十的資訊都是她在自說自話。
我盯著那些字看了好久,直到螢幕半暗下去時我才在鍵盤上敲下幾個字。
【時間,地點,發給我。】
我喜歡男人。
雪夜的黑總是一望無際的,有幾粒雪粒從傘底鑽進來,融在我的大衣上化作雪水,雪水像酒,令我沉醉無法醒過來。
訊息發出後我就有些後悔,沒給我將手機塞回褲兜的時間,那頭的電話打了過來。
依舊是沒有任何備註的同城號碼。
“小言……”她的聲音聽得出有些激動。
“叫我名字就好。”既然有了對話的機會,我索性糾正她對我的稱呼。
我不習慣不親近的人這麼叫我。
她明顯有些低落,沉默一會兒道:“你剛剛在簡訊裡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時間地點告訴我吧。”
“今天下了初雪,按照慣例都會舉辦家宴,擇日不如撞日,今晚你回家吃飯吧。”
“今晚不行,太晚了。”家宴就不是我所能掌控的局面了,我瞥了眼手中快凍成硬塊的餃子,拒絕道。
“現在時間還不晚,而且如果結束得很遲,在家裡住也是可以的。”她言語中透著股企盼,“我已經讓阿姨給你收拾出一間屋子了。”
我依舊堅持:“換個時間,我想在外面吃飯。”
“那……”她猶豫了,又試探我,“明天中午怎麼樣?你有課嗎?”
“可以。”
她語調上揚起來:“那就說好了,明天中午十二點,我們在越萊酒店見面。”
“就這樣,掛了。”
背後的車燈掃過身旁的灌木叢,我頭腦清晰幾分。
“還有一件事,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