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照庭的地方我都不想多待一秒。
我動作細微,還是被看見了。
剛起身秦照庭就問我:“小言先生要去哪裡?”
替我向秦先生說聲抱歉
秦照庭說著就快步繞至我面前,攔住我的去路。
他這一舉動看上去更像是禮節性的起身,所以不算很奇怪。
但病房裡的氣壓卻莫名變得低沉。
秦照庭又問我:“這就要回酒店了嗎?”
“小言先生這樣很容易讓我誤會成你討厭我。”秦照庭邊說邊微微垂下眼,做足了一副受傷的姿態。
我討厭他,這還需要誤會嗎?
秦照庭總擅長打自己的臉,前幾天還說不會逼我要挾我,那此時此刻他在做的又是什麼?
不過他總說一套做一套,我都很習慣了。
他篤定我不想被姚阿姨知曉我和他的關係。
……
他賭對了。
我說:“當然沒有,秦先生誤會了。”
“那為什麼急著離開?”他仍舊是笑眯眯的。
這話就十分引人深思了,姚阿姨眼中我與秦照庭只是見過兩面的關係,如今卻被秦照庭營造出一種詭異的熟稔。
我毫不懷疑,再說下去我會露餡。
“回去……補覺。”我說。
這些天我的確熬了很多夜,起初是睡不著,但熬夜會上癮,慢慢地我就不需要睡覺了。
熬夜通宵對秦照庭來說是大忌,放從前他定會惱火,住在他公寓裡,除了跟他上床會上到半夜以外,其他時候他都要求我十一點準時關燈上床。
以前被他管束著養成的所謂好習慣已經丟了大半。
我側身想繞過他離開。
姚阿姨又將我叫住:“回去記得提前準備一下,過幾天臨走的時候來不及收拾的。”
“知道了。”這是我最想避開秦照庭的話題。
“我記得小言先生在青城上學,”果然下一秒秦照庭的目光就直勾勾落在我身上,“你要回青城?”
我無法否認:“嗯。”
秦照庭:“什麼時候?”
半小時前我已經看好航班訂好票,姚阿姨全程都在場,這是瞞不過去的事實。
我說:“後天。”
他追問:“後天什麼時候?”
“下午。”
“巧了,”秦照庭笑了,“後天下午我在這邊參加完剪彩儀式,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回去。”
“……”
秦照庭又讓我將手機拿出來同他對航班資訊,我待著不動,只看著他伸在半空中的手。
姚阿姨不明我在堅持什麼,只催促我:“快拿出來看看,秦先生和你一起還能有個照應。”
……
秦照庭最終當著我面照著我的班次訂了票。
我早已習慣了秦照庭的出其不意,也能迅速地想到解決方法。
離開雲城的前一天,我最後一次去探望了院長。
她整日整日地睡著,比起我剛回來的那時候情況可謂是更加不好。
我在病房裡待了一整個下午她都沒有醒來。
時間差不多,我同往常那樣離開醫院。
我回了酒店,提上我的行李,打了網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