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將李太白所有的說辭,一併堵在了喉嚨處,一時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收了自己難受。
不收了自己還難受。
心中對於眼前的少年,竟是多了一絲折服。
那不是源自於對方實力的強悍,而是少年的那份胸襟氣度,就是他都有些望塵莫及。
他不相信,許輕舟真就相信了自己的說辭。
姑且不說此劍如何,當是贈劍之舉,便是以德報怨了。
苦笑一聲,妥協道:「這~罷了,你都這麼說了,我收下便是。」
許輕舟會心一笑,站起身來,對著劍仙拱手一揖,辭別道:
「那晚輩就不叨擾前輩了,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李太白點頭示意道:「嗯,你去忙吧~」
許輕舟亦輕輕點頭欠身,隨後轉身離去,沒有半句說辭,當真是灑脫不羈。
清風履步,白衣勝雪,朝著浩然天下的方向,大步流星。
李太白收回目光,沉沉目色看向眼前插在黃沙中的三尺長劍,思緒很亂。
自嘲一笑,「呵~還真是一個大先生啊!」
見了那劍稍上掛著的儲物袋,怔了怔,連忙喊道:
「礙~小子,你儲物袋沒拿?」
白衣身影並未回頭,也不曾停留。
不過聲音卻是洋洋灑灑的落入耳中。
「那個…不是給前輩的!」
凝望那道背影,李太白一頭霧水。
而在遠處。
一個凸起的黃沙山丘上,有一個老頭正蹲在地上,咧出一口白牙,半眯著眼,深吸一口焊煙,吞雲吐霧,搖頭笑道:
「這臭小子,都躲這麼遠了,還能察覺到,真是不得了啊~」
許輕舟走了,背影消失在了放逐之路的漫漫黃沙中。
劍仙久久目送,終是收回了目光。
於恍惚中將地上長劍拔起,握於手中。
抓住劍柄,抽出劍鋒。
出鞘三寸,寒光凌冽。
劍仙神色陰晴變化,長劍歸鞘,又是一番打量。
劍仙已愛不釋手。
嘖舌感慨,「嘖嘖,大手筆啊,仙品之上,一柄神劍,這孩子,當真大氣啊。」
嘀嘀咕咕。
「青蓮劍,青蓮劍,好一把青蓮劍,好一個大先生~」
一柄神劍,說送就送。
拿在手中,劍仙又喜又惱。
沒有劍者不愛劍,更何況還是一柄絕好的劍,自然是喜歡的緊。
至於因何而惱,自是因為剛剛的自己,拔劍顯聖時可是半點沒有留手的意思。
雖說是職責所在,也是可以試探,可如今握著這柄劍,心中負罪感,洶湧澎湃,似是如潮水一般,猛猛襲來。
他真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我真是該死啊。」
將長劍橫於膝間,取過那儲物袋,端詳一翻,摸著下巴,嘀咕道:
「不是給我的,那是給誰的?這也沒別人啊~」
「管他的,看看什麼再說~」
就在他準備動用神念,一窺儲物袋中究竟是何物之時。
劍仙突然驚覺,耳廓一動,眉梢微沉。
側目一瞬間。
眼前起了一陣疾風,風中一個黑影一晃而過,回首手中以空。
耳邊同步傳來了一道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
「都說不是給你的,你看個屁,這麼大年紀了,聽不懂人話,沒規矩,沒教養。」
李太白一怔,緩緩抬眸,瞳孔微縮,一道熟悉的身影隨之映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