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寫入史書中,萬古流芳。
書生望著姑娘,眉目舒緩,身側壓抑不擾其心,遠處嘈雜不入其耳。
他早就想好了。
站在這座城頭,十年也好,百年也罷,當一個無名小卒,守著眼前這位姑娘
正如千年等待一樣。
平淡,自然,別急,也別忙。
時間流逝,戰士呼吸急促。
妖族大軍臨近城下,亦列陣,排兵,而後如約而至,發動衝鋒。
一瞬間。
山河震動,天地色變,十幾萬,甚至更多的獸潮開始在一望無垠的十里長坡上發動了衝鋒。
吼聲震天,聲勢浩瀚,似驚濤拍岸,似濁浪排空,瘋狂的讓人心悸。
它們的眼中同樣透著決絕,那是一往無前的視死如歸。
似乎,於這些妖獸而言,也有一個不得不攻下這座城的理由。
屬於妖獸一族的理由。
許輕舟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這城裡計程車兵,有著一個不得不守住這座城的理由。
哪怕為此,拼上性命。
許輕舟從不以所謂的對錯看人,以善惡評判是與非。
至少。
他覺得人族無錯。
妖族有何理由和立場,他不想知道,也不願意去評判。
但是。
現在姑娘站在城頭,那麼許輕舟就和姑娘是一夥的,僅此而已。
陷陣衝鋒。
愈發臨近。
滿山遍野皆是煙塵,長空天幕盡是吼聲,許輕舟看到,一些新兵大腿已經開始發抖,像是在扇風。
恐懼漸漸吞噬著屬於他們最原始的勇氣。
他們在害怕。
身側的老兵們卻是嚴陣以待,目空一切。
統領將軍,遊走軍陣,給新兵加油打氣,用屬於他的咆哮,驅散著士兵心中的畏懼。
不可否認。
比起前幾日的那一戰,這一戰妖獸一族發動的兵力足足是數倍,規模很大。
害怕。
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
鎮妖軍,同樣也已經準備妥當。
不過於許輕舟而言,倒是尋常,畢竟,他見過比這規模還要大的場面。
南海幻獸潮。
那可是以千萬計的,那時候守城的修士,足足百萬。
眼前這場面比之,多少有些不夠看,似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唯一不同的就是。
這裡的妖,是活生生的生靈,而這裡計程車兵,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二十來歲的年紀,脆弱,懵懂,無知,太過短暫,甚至不如那曇花,不曾綻放。
卻偏偏遇到了凜冬,註定凋零。
當然。
也有那茫茫寒冬開出的臘梅,就如江渡,驚豔人間。
戰鬥。
還是打起來了。
先是遠攻準備,藉助高城地勢,弓箭,石木,火油,自十里城段落下。
獸族留下一批屍首。
可。
這卻絲毫沒有動搖他們的戰意,踩著同伴的屍體,他們開始登城。
即使渾身浴火,亦自火海中殺上城頭。
漏網之魚。
開始短兵相接。
三十六城段,戰鬥陷入僵持。
妖獸勇猛,無懼生死,用不屈的命,填平了十丈高城的天險,若是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
不得不讚一句。
無畏之卒,勇猛無比。
人族依託城牆防禦,亦有無畏之卒,不惜捨命,用身體,將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