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說出一字,但是意思卻已經不言而喻了。
魏國公擰過身,眼神示意麟。
“你在這等我。”
麟雖然心中有怨,對周虛的無理感到憤怒,但是因為忌憚屋頂的少年,還有魏公的出言勸阻,也只能將這口氣生生嚥了下去。
“諾!”
臨了不忘了兇惡的颳了一眼周虛,眼中的殺氣,如那月亮一樣圓滿。
周虛卻是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色,眼中甚至還帶著些挑釁。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的他確實不是麟的對手,可是現在,他跟了忘憂先生,習了天品風劍訣,他有信心完敗麟。
當然他也很渴望和眼前的麟打一架,以此檢驗自己的修煉成果。
所以,若是麟真的動手,他求之不得。
魏公行至門前,停頓了一下,然後摘下了黑色的帽子,露出了蒼蒼白髮,隨之深呼吸,平和情緒,踏入屋中。
“老朽蒼月曹,見過忘憂先生,深夜叨擾,還望先生海涵”
隨著裡面的話音響起,木門再次虛掩。
周虛張平識趣的退出了小院中,唯獨留下麟一人。
一直站在屋頂上的清衍卻是說話了,只吐了一個字。
“退。”
其聲如春日的綻雷,震耳欲聾,竟是能讓一個金丹境的強者,心神俱顫。
暗暗咬牙,“該死。”
清衍下巴微揚,一副你不服氣嗎?那打一架啊?
麟很識趣,並沒有動手,也沒有堅持,選擇轉過身去,如周虛張平一樣,退出了小院中。
裡面畢竟是大人物在談事情,他們作為下屬的,迴避自然在情理之中,只是那少年的態度,讓他很不舒服罷了。
在這京都,何曾有人讓他受過這樣的氣,可是他能如何,顯然,自己根本不敢動手,只要動手,怕是就走不出這院子了
走出院外,麟依舊生著悶氣,臉上寫滿了憤憤不平。
周虛調侃。
“不丟人,你在他手裡,扛不住兩劍。”
麟只是用餘光瞥了對方一眼,未曾出言,但是那裡面“看不起”三個字卻是毫無遮掩。
周虛無所謂的聳肩,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
麟雖然表面依舊桀驁,可是他不傻,心裡看得清楚。
他突然也明白了,魏公說的那句話,何為一半人謀,一半天意,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遇到這樣的變數,魏公確實輸的不冤。
他們敗了,卻不是敗給了那小皇帝,而是敗給了命運。
縱使不甘,也枉然。
“這樣的陣容,就是那蒼月的老祖真的出山了,怕是也無勝算吧。”
他在心中感慨,為魏公的敗,而感到悲傷,卻也釋然。
“儘可不信這命,卻終究跳不出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