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選擇,縱使身為教主,也是無權干涉。
南蓮一連喝下三壺酒,俏臉上沾染清透水滴。
明眸裡的情愫,心湖上的漣漪,終歸化成了一句“痛快”。
……
蘇夜已與宣鶴飲過一場。
與南蓮對飲,仍是酒力不減。
南蓮決意要將情愫定格在今晚,不用修為壓制,醉眼迷離道:
“蘇教主,歐陽玉前輩在微瀾城,道出‘三劍’之論。
酒喝爽了,接下來……該輪到劍了。”
“院中窄狹,恐施展不開。”蘇夜聆聽南蓮心聲,知她心意已決,並不假意推脫。
南蓮召出棋盤,注入一縷靈氣。
在院中,復又召出一個院落。
蘇夜在夢域空間中,以萬千劍意修行。
與赤霞妖分身的死鬥,令他施展出渾身解數。
此戰過後,常覺氣海充盈,再度湧現突破之象。
南蓮的傾慕,以及她義無反顧的抉擇,便似一盞燭火,照亮蘇夜前行的道路。
晉升修為,只在今晚。
“這套劍法……”蘇夜本欲說出所練劍訣的由來,又恐傷南蓮之心,改了話頭,“……會很絢爛。”
“像煙花嗎?”
“比煙花還要絢爛。”
“我不信。”南蓮醉意朦朧,執拗著不肯聽蘇夜的話。
實則她心裡,卻又無比相信,將看到永生難忘的劍訣。
明眸注視蘇夜,欣喜與憂傷相伴。
蘇夜召出太初劍,褪去掩蓋本真的古銅衣。
黑白分明的劍身,在月色掩映下,猶如水墨畫卷,徐徐鋪展開來。
蘇夜的修長身形,以及一對舒展猿臂,似是專為劍道而生。
短打勁裝,英姿颯爽。
如電的明眸,在身形變幻間,勾走南蓮的心神。
萬千重劍影,在院中凝聚成一棵由劍氣生成的古樹。
樹梢含苞待放的花朵,受蘇夜劍招指引,須臾間滿園盛放。
南蓮靈智受酒力壓制,心懷激盪,不由站起身形。
俏嘴微張,迷醉地看著滿樹盛放的劍氣蓮花。
蘇夜沉浸於劍道之中,與此方天地合二為一,渾然不覺外物。
身子在空中灑脫翻轉,黑白劍鋒猶如荷葉,驚鴻過隙般斬擊地面。
驚變陡生。
南蓮纖手捂住玉口,瞪大雙眸,注視黑白電光縈繞的地面。
清亮龍吟先行,繼而劍氣蒼龍從電光中生髮,波浪狀騰空而起。
半空匯聚雷雲風暴,蒼龍於其中翻騰飛舞。
蘇夜盤腿打坐,太初劍平置於膝頭,眉心湧現的龍紋印記約莫小拇指指尖大小,狀似太極魚。
衣袍和長髮無風自動,平靜面容比之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顯俊朗。
南蓮呆愣愣望著蘇夜,感覺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胸腔中的心臟,卻是跳動得格外有力。
她終於忍不住,往前踏出半步。
看到的情景,令她嚇出一身冷汗,險些驚撥出聲。
趕忙用手掩住玉口,將聲息悶在口中。
但見蘇夜肌膚皸裂,隨風飄至遠處。
泛溢的火光,將之焚為虛無。
氣海波動,悄然間由歸元境二層,提升至歸元境三層。
半空中的劍氣蒼龍,體型比之先前,更要大上幾分。
南蓮受到驚嚇,醉意醒了大半,仰望翱翔天際的蒼龍。
穿梭於雷雲風暴,龍吟聲響徹九霄。
劍氣古樹之上,蓮花開得正盛。
南蓮視線遊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