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消瘦起來。
她嘆著氣垂頭看了看自己漂亮的小衣裳,傷心地發現這衣裳彷彿又有些寬大了,又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雖然尚且還有幾分胖嘟嘟的手感,只是哪裡還有曾經的圓潤可愛呢,一時就往青梅的懷裡一滾,小聲兒說道,“那府裡頭的堂姐妹倆為了七皇子的一副字畫兒打起來了,你是沒看見,那頭髮給抓的亂七八糟的,瞧著可嚇人。”
容侯府裡的姑娘們打得亂七八糟的,她還怎麼做客?
在那兒看戲啊?
只是阿妧沒有想到,七皇子這兩年在京中這麼受貴女們的喜歡。
也是。
誰生了那麼漂亮的臉,誰也招人喜歡。
如今帝都風頭最盛的不是已經成為皇帝左膀右臂的豫王,也不是老大年紀還不肯成親的靖王,更不是小透明兒六皇子,而是生得最俊美病弱的七皇子。
這年頭兒,大家都看臉的。
想到七皇子這兩年頻頻對自己示好,待自己也很溫煦,阿妧就哼了一聲有些不快。
她前兩年跟趙貴妃姑侄的仇結大發了,那趙美人盛華閣捱了一頓耳光,到如今還都是京中後宮的笑柄,哪兒可能不恨阿妧呢?趙美人哪怕寵愛已經大不如前,可是在宮中也算是寵妃一個。她與阿妧對著幹,阿妧總是心裡不痛快。且就更別提趙貴妃了,只看皇帝陛下這兩年對江東的關注,趙貴妃就得跟阿妧不死不休。
那賞賜什麼的,再沒有那麼痛快的。
還時不時地垂詢一下,偷偷兒問問阿妧她姐姐阿蘿給她來信兒沒有。
阿妧真是服了她姐姐了。
這簡直是她的楷模來的。
“叫奴婢說,七皇子雖然人品貴重,生得也好,只是這婚事當真不好匹配。奴婢前些時候聽說正經顯貴的府邸,都不大樂意和七皇子結親呢。”
見阿妧哼哼了兩聲,因如今青梅作為她的貼身丫鬟也常在寧國公夫人面前走動,聽說了一些勳貴女眷們的談話,此刻給軟乎乎露出了一截雪白柔軟腰肢的阿妧捏著眼角,柔聲說道,“彷彿前兒趙貴妃想要為七皇子聯姻理國公府,只是卻被理國公夫人給拒了。”
真正的北朝豪門,是不樂意和趙貴妃結親的。
七皇子再優秀,也有南朝皇族的血脈,這就足夠令人警惕排斥。
總不能北朝勳貴賣命死了那麼多人打下的天下,最後又便宜了南朝皇族不是?
更何況趙貴妃到底是內寵,當年爬上龍床的來路不正,頂級豪門看不起她。
至於容侯這樣的次一等的,倒是百無禁忌想要和七皇子有個姻緣,然而趙貴妃卻看不上這樣的人家兒。
七皇子的婚事只怕也很艱難。
“活該。叫他想和豫王殿下爭皇位。活該他娶不上媳婦兒。”阿妧不喜七皇子,就一點兒都沒有同情的意思。見她哼哼了兩聲,青梅就忍不住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她也已經快二十歲了,卻一直都守著阿妧,總是推脫自己的婚事,不過是捨不得離開她。看著此刻面容雖然稚嫩,卻已然生出了幾分明媚多情的清豔的小臉兒,她怔怔地看了阿妧一會兒,只覺得心裡滿足得很。
當年阮姨娘臨死握著她的手託付給她的那個可憐巴巴的小姑娘,如今已經長大成了這樣漂亮可愛的女孩子。
她不再膽怯卑微,只有這些年被寵愛後的幸福與快樂。
無憂無慮。
這就很好了。
“你的婚事我記著呢,我和靖王殿下說了,求殿下為你在軍中尋一個好男子。你的身契早就被燒了,往後你也能做官夫人。”
阿妧叫青梅摸著自己柔軟的頭髮,閉著眼睛,軟軟的小手兒卻已經握住了青梅的手。她的聲音裡帶著努力偽裝不在意的緊繃,彷彿是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