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南陽侯夫人不悅有人打攪,就皺眉問道。
那侍女抿了抿嘴角,想到方才南陽侯立在門口聽了半晌徑直走了,自己才敢進門稟告,就戰戰兢兢地說道,“方才,方才侯爺在門口聽了太太的話,就,就走了。”
她雖然磕磕絆絆,語焉不詳,可是尚且對南陽侯懷著期待的南陽侯夫人心裡咯噔一聲。
她回想了自己方才說了什麼,手足冰冷。
“侯爺都聽見什麼了?”
“都,都聽見了。您之前,之前抱怨侯爺瞎了眼的時候……”
竟然再一次被撞個正著?
南陽侯一次心結,就與她夫妻生隙十幾年,這又聽到自己排揎他的話。
南陽侯夫人霍然伸手指了指這侍女,之後仰頭就撅了過去。
第268章
她還厥過去了, 阿姣簡直不能理解。
又心疼得厲害。
能夠傷害母親的,也就只有南陽侯這一個人。
那麼一個冷待她們母女多年的男人, 值得麼?
這叫阿姣怎麼對父親生出孺慕之心?
哪怕她也知道, 年紀越大,南陽侯夫人就越發偏執, 可是就算是這樣, 她也覺得南陽侯更可惡些。
當南陽侯夫人暈倒之後, 阿姣急忙命人將母親給抬到了後頭的床上去, 又叫人去請太醫過來。只是她見阿馨恍恍惚惚的, 不由低聲安慰道, “母親沒事兒。你不要擔心。”
她伸手用力地握了握妹妹的手, 卻只覺得妹妹的手心兒冰涼, 心裡一驚才要問妹妹這到底是怎麼了,卻見阿蘿已經苦笑了一聲,對阿姣輕聲說道, “大姐姐, 母親口口聲聲,總是說阿蘿與阿妧不好。覺得她們欠了我們的。可是如今我才明白,對不住阿蘿的, 是我才對。”
她怔怔地看著窗外一枝開得燦爛的花朵兒, 眼裡露出幾分傷心來。
“大姐姐,我搶了阿蘿的婚事,還這樣幸福,這一生, 我都虧欠她。”
“搶了阿蘿的婚事?”
阿姣一下子就想到曾經慶陽伯府的婚事由來,就急忙安慰道,“你如今胡思亂想這些做什麼?當年你又不是不記得,是父親本想將你的姻緣給了阿蘿,留她在京罷了。阿蘿心中有大志向不願意,因此這婚事還是你的,這有什麼虧欠的?”見阿馨怔忡地側頭看著自己,眼底泛起了晶瑩的淚光,阿姣不知怎麼心裡就慌亂得不行,拉著妹妹出來不要叫南陽侯夫人聽到,這才繼續拉著她問道,“到底是怎麼了?”
“那婚事本不是我的。父親本從未考慮過把那婚事給我。大姐姐,我的快活與幸福,都是偷來的。”阿馨就伏在姐姐的肩頭哽咽出聲。
她們站在窗下,四下寂靜無聲,因此阿馨的哭聲細細碎碎傳入阿姣的心底,令人心裡難過極了。
空落落的。
“這話是怎麼說的?”
“那婚事,一開始就是父親給阿蘿尋的。”慶陽伯府一向對阿妧另眼相看,只是阿馨是個心大的姑娘,從不放在心上,反而難得糊塗,當做一切都不知道,也不刨根問底。
可是她再想瞞住自己的耳朵,昨日裡待慶陽伯翹著尾巴把庫房裡滋補的藥材給翻出來送去靖王府的時候,阿馨聽到的府中服侍父親的老姨娘與慶陽伯的話,就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她抓著阿姣的肩膀,把眼淚都揉進姐姐的衣裳裡去。
“慶陽伯府本就是父親給阿蘿預備的。”她剛剛嫁入慶陽伯府時的那種違和,也終於有了解釋。
那些她不喜歡也不熟悉的東西,在慶陽伯府裡卻總是預備著。在他們夫妻的院子隔壁不遠的小院子,還有慶陽伯府裡頭的一架架的小秋千,小池塘裡滿登登的魚兒,小橋流水,當初她也曾經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