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不必再送。”
鏡映容說道。她對面的秦心瑤眼眶通紅,一旁的秦鴻志也是情緒低落。
秦心瑤低低地應了一聲,許是不想被聽出哭腔,很小聲地問:“你要去什麼地方啊?”
鏡映容看了看遠方,輕聲道:“太初觀。”
秦心瑤懵懵地點了下頭,又問:“那你還會回來嗎?”
鏡映容:“我不知道。”
秦心瑤低下頭不說話了。她手指揪著衣角,肩膀微微顫抖著。
鏡映容視線掃過她腰間的紫鈴鐺。
“我在鈴鐺裡煉入了元神印記,你用靈力觸發,我就會趕來。”
聞言,秦心瑤先是身軀一震,然後再也忍耐不住,張開雙臂抱住鏡映容,把臉埋入她懷裡,放聲大哭。
鏡映容輕輕拍她的背。
過了許久,秦心瑤情緒平復下來。她一邊抽噎,一邊打著哭嗝兒。
鏡映容道:“你看,我在笑。”
秦心瑤淚眼朦朧地瞅她。
鏡映容雙唇扯起一道生硬又微妙的弧度,宛如戴了面具般說不出的怪異。
“噗。”
秦心瑤破涕為笑,“不是這樣笑的。”
她伸手揉揉鏡映容的唇角,鏡映容垂眸看她,雙唇弧度柔和了許多。
“這樣笑才對,”秦心瑤兩眼浸潤水光,彎成月牙形狀,“要多笑啊。”
“好。”
秦心瑤擦了把眼淚,噙著笑,道:“你走吧。”
“嗯。”
鏡映容最後摸了摸她的頭髮,退後兩步,轉身行去。
秦心瑤望著那道不斷淡去的背影,笑容褪下,眼淚又湧了出來。
“姐姐……”
秦鴻志一把將她攬入懷,低聲安慰著。
……
鏡映容將修為表現成築基期,御使著雲羅,以築基期的速度行進。
沒多久,前方道路上出現了一道人影。
鏡映容臉上不見意外之色,她在距離人影還有丈遠的地方停下來。
是秦家老祖。
秦家老祖一看鏡映容,也不多言,俯身深深一拜:
“前輩照拂秦家多年,晚輩感激非常,無以為報。”
鏡映容:“沒有照拂。”
秦家老祖:“前輩雖不是有意關照,但前輩身在秦家,對秦家便已是一種照拂。”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更何況前輩不吝指點秦心瑤,讓她成為秦家一代英秀。秦家受前輩恩惠太多。”
鏡映容:“她也幫了我,是互利互惠。”
秦家老祖眼裡閃過一抹訝色。
他略一思索,道:“無論如何,前輩對秦家有恩是真。晚輩有一物想送給前輩,雖然抵不了前輩大恩,但也算是聊表心意。”
秦家老祖正要把精心準備的貴重之物拿出來,卻聽鏡映容道:“不用了。”
她一步踏出,出現在秦家老祖後方,雲羅再起,倏爾遠去。
秦家老祖愣在原地。
鏡映容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他無聲一嘆,再次躬身一拜。
……
鏡映容從鶴連州行到與其相鄰的瀟合郡。
天空中突然出現一片陰影。陰影由小變大,顯現出模樣,是一艘巨大的飛舟。
飛舟前端有個人探下身軀,以靈力傳音說道:“道友,你去何處?”
鏡映容:“太初觀。”
那人道:“那太遠了。我最多隻到長歡府。去長歡府要一塊中品靈石,還有幾個位置,你坐不坐?”
鏡映容:“坐。”
飛舟又下降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