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同志哼笑一聲:「我就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周佩蘭給老伴使個眼色,領依依去廚房,我跟兒子聊聊。
「媽想說什麼?」任維東看著父親和閨女走遠才問。
周佩蘭:「這事你還是得抓緊。小林那閨女長得好,小北乖,又不差錢,還沒開學沒幾個人知道,開學後你看吧,得天天有人給她介紹物件。」
「她暫時不想結婚,我看得出來。」任維東明白這點還見縫插針表白,是怕林雲香不當回事,哪天想找了,又去跟別人相親。
周佩蘭:「那為啥同意跟青東相親?人家給她介紹,她不好意思拒絕唄。你不怕她見著見著跟別人好了?」
任維東該說,不愧是親媽。
「我打算隔幾天就去她面前轉轉。」
周佩蘭不禁說:「早說啊。」
「您容我說了嗎?」任維東無奈地問。
周佩蘭起身:「那吃飯吧。依依早上要吃米飯,我用電飯鍋蒸的。紅燒肉滷蛋依依也喜歡吃。」
「過年那幾天天天吃,還沒吃夠?」任維東跟出去洗手。
任依依從廚房跑出來:「爸爸,爺爺奶奶做的紅燒肉,我覺著比李小北爺爺奶奶做的香。」
任維東還有什麼不明白,肯定聽小北提了紅燒肉:「不許只吃肉不吃飯。」
任依依扭頭風一般回廚房,給爸爸一個乾淨的背影。
任維東擦擦手進去幫她盛飯,一半米飯一半肉,紅白分明:「吃完再盛。」
「我不幫你了。」任家房子寬敞。兩間廚房快趕上林家三間屋了。沒有客人的時候一家人在廚房用飯。廚房有個大方桌,任依依把碗放桌上,撐著桌子坐到椅子上,扒著米飯瞪爸爸。
任維東往她碗裡夾。任依依嚇得捂住大喊:「盆裡有!」
「好好吃。」任維東轉手夾個雞蛋一分兩半,「蛋白蛋黃?」
任依依搖了搖頭,蛋白蛋黃都沒有紅燒肉好吃。她要留著肚子多吃塊肉。
任維東一邊用飯一邊跟爹媽解釋,明兒估計得很晚才能回來,別做他的晚飯,回頭在他姑家吃。
任依依聞言分給爸爸一塊肉。
任維東欣慰地接過去。閨女的米飯吃的差不多了,任維東從盆裡夾兩塊肉。小丫頭樂得見牙不見眼。
飯後,任維東領著她出去玩一圈,小賣部買了一把山楂條,回到家把閨女交給父母。老兩口一個陪她練字,一個等著教她俄語。
周佩蘭和任覺新上中學的時候國家跟蘇聯很好,學生學俄語。步入六十年代同蘇聯關係緊張,老兩口尋思著哪天跟蘇聯打起來,他們可以上前線當翻譯,就沒捨得把俄語丟下。
如今關係緩和了,任維東經常去俄國做生意,老兩口越發覺著俄語有用。任依依因為她爸的關係對北面好奇也願意學。
任維東的俄語僅限日常對話。任覺新叫他跟著孫女學一會兒。任維東搖搖頭:「以後英語更有用。」
任覺新:「跟俄國人鬧崩了?」
「現在賣炸醬麵的大爺,烤紅薯的大媽都知道跟毛子做生意賺錢。這城裡有點膽量的借錢都往北邊倒貨,還能做幾天?年前我就轉移了。」
任依依好奇地抬頭。
任維東瞪她:「聽得懂嗎?專心練字。」
周佩蘭怕影響孫女,叫老伴兒問問。
老任同志:「跟美國人英國人做生意?」
發達國家瞧不上發展中國家的東西,除了廉價勞動力就是能源。代加工這活,任維東有計劃,但暫時不想做。能源他插不上手,頂多當個中間人拓展一下人脈:「東南亞和非洲兄弟。不過也幹不長。能長長久久的還得是實業。」
「青東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