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噼裡啪啦吵死了。那麼高興為啥不買煙花?我想放煙花。」稚嫩的童音越來越近,院裡多出一個蘋果頭小女娃,正是任維東六歲女兒任依依。
任維東點頭:「有道理。可這個點上哪兒買去?再說了,正月十五才放煙花,現在也沒有賣的。過幾天爸爸帶你去,想買什麼買什麼。」
任依依睜大明亮的雙眼,老天爺啊,她爹咋突然這麼高興。這時候告訴他鬧鐘拆了裝不回去,是不是就不用捱打了。
「爸爸,踩狗屎啦?」
任維東使勁捏一下女兒的鼻子:「差不多。」
任覺新聽不下去:「胡說什麼。好的不教淨教這些。好好一女娃被你養的比男娃還糙。」
任依依自動忽略爺爺的話,拉住任維東的手好奇地跳腳:「爸爸爸爸,快說說,快跟我說說。」
「你黑叔來電話說我那個腳踏兩隻船,狼心狗肺的前任被第三者插足了。正跟丈夫鬧離婚,連家都進不去,不得不搬去單位宿舍。」任維東說到此很是暢快,「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閨女,你說爸爸該不該放鞭炮?」
任依依點點頭,猛地抬起頭:「我媽媽被第三者插足?」
任覺新和周佩蘭齊聲問:「什麼時候的事?」
任維東實在不明白:「跟依依媽有什麼關係?」他都不知道她是黑是白,甚至不清楚是不是華人。
依依頭髮棕色的,仔細看眼睛不是純黑,像霧霾藍。這小丫頭乍一看是黃種人,任維東敢發誓她絕對是個混血。
任覺新奇怪:「你前任不是依依的媽?」
任維東忽然意識到他們誤會了:「我跟——跟依依媽那是逢場作戲,露水情緣。我是說以前那個。」
「哪個?」周佩蘭細數數,「哄依依喊她媽,短髮那個。還是你表哥醫院護士,還是依依幼兒園老師?」
任維東翻個白眼,「什麼跟什麼?」
任覺新想起一人來:「叫你要死不活的那個?」
「我哪有要死不活?」任維東大聲反駁,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周佩蘭恍然大悟:「那個少說有十年了吧?你還記得?任維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眼?」
「滿打滿算也沒九年。」
時間記得這麼清楚,老任同志佩服,微微搖頭感到可惜:「你不是個君子啊。」言外之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才九年就忍不住了。
任維東轉向女兒:「不跟您廢話。依依,我們走!」
任依依邁開小腿追上去:「爸爸,你有那麼多那麼多前任,每個都被第三者插足,我是不是可以天天放煙花?」
第7章 相親偶遇
◎媽媽不要我,我也不要她。◎
任維東停下,身後傳來譏笑。
不必回頭任維東也知道是他爹媽。不就是解釋不清楚依依的媽去哪兒了嗎。成天恨不得他在女人身上栽跟頭,是親人嗎。
任維東瞪一眼孝順閨女:「你爹沒有那麼多前任。三百六十五天,累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閉嘴,不許反駁!」
任依依扭頭找幫手:「爺爺奶奶,爸爸吼我。」
周佩蘭:「你也吼他。」目光移向兒子,「任維東,該給依依找個媽了。現在上幼兒園還好,孩子小不懂事。到秋上小學,學校開家長會,其他家長問起來你怎麼說?過幾年上初中,同學怎麼看她?」
任依依親暱的拉住爸爸的手:「奶奶,我有爸爸就夠了。媽媽不要我,我也不要她。」
周佩蘭:「依依,爺爺奶奶年齡大了,下雨下雪天怎麼送你上學?誰給你洗衣服刷鞋?你爸生意忙,我們不能給他做飯,你還小,病了誰照顧他?」
跟孩子說這些做什麼。任維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