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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對轟?
虞文知眉頭稍抬,視線固定在盛緒的側臉,細想下來,他似乎從未過問盛緒的家庭,只知道盛緒有段野蠻生長的青春,大抵和家人關係不好。
但回想那一手筆挺端正的字,晨起疊被的好習慣,寧折不彎的底氣,該是何種家庭,能養出這樣旺盛灼烈,不知畏憚的孩子。
手機剛開,盛珵和葉循的未接電話就彈了出來。
盛緒選了盛珵的撥回去,直接開了公放,將手機扔在了桌面上。
盛珵幾乎下一秒就接通了電話。
“盛緒。”低沉不帶任何感情波動的聲音傳出來。
“嗯。”盛緒垂著眼應了一聲。
大概是聲音的遙遠以及輕微的背景音,讓盛珵意識到他在開公放。
“你想讓我們看你被封號。”又是篤定沒有起伏的聲音,平靜的,好似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盛緒皺著眉提醒:“還有我隊長。”
他不需要跟盛珵解釋太多,以他哥的辦事能力以及雷厲風行的個性,這事根本過不了夜。
但他擔心盛珵把虞文知落下了,最重要的是虞文知。
“這點小事,也值得全家人為你操心。”盛珵無奈評價,覺得家裡那幾個睡不著覺的老人大概上輩子虧欠了盛緒,這輩子完全是來還債的。
“人家聲稱要全行業封殺,你這個職級行嗎?”盛緒掀起眼皮,盯向舉著電話的故晉,涼颼颼說給盛珵聽。
“呵。”盛珵聲音終於有了變化,被盛緒硬生生逼出一個沒什麼溫度的笑。
淡出一個笑後, 盛珵沒說什麼,終止了通話,盛緒猜, 他大概會先讓幾個老人寬心,然後再去質詢封號的事。
故晉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他想象過很多虞文知和盛緒該有的反應。
比如在從未遇見的強壓下情緒崩潰,祈求他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比如驚慌失措,立刻聯絡俱樂部, 寄希望於老闆可以保他們一次, 再比如, 他們也可以咬緊牙關, 為了所謂尊嚴,淪落成行業裡的殉道者。
但他唯獨沒想過面前發生的一切。
盛緒不知給誰打了個電話, 那個人光是聽語氣, 都透著身居高位的威壓,甚至在聽見全行業封殺時,也只是嘲弄地笑了笑, 彷彿普通人眼裡天塌地陷的事是那麼微不足道。
以故晉粗淺的認知,這些電競選手認識大佬的途徑, 無非就是陪人玩過遊戲,但下一秒這個念頭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哪有人求人是盛緒那個姿態,滿臉寫著不耐,語氣還夾著冷硬。
別說只是打遊戲的交情, 就連他這個混到潭總床上的人,想要仗勢欺人都要捏著鼻子撒嬌討寵, 哪怕那點勢只是潭總動動嘴皮子的小事。
偌大的訓練室一時間鴉雀無聲,就連故晉手機對面的潭總都難得地聽著這邊的動靜。
但潭總到底比故晉經得起風浪,他聽完那三言兩語的對話,將高爾夫球杆束在地上,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向外瞅了一眼。
十七層的高樓足以將b市繁華的夜景盡收眼底,燈光將他的影子拖得老長,他俯瞰眾生,覺得穿梭在寫字樓與柏油路上的行人如螻蟻一般渺小,碾壓即死,而這種感覺,已經伴隨他很多年了。
就在不久前,他給老同學去了個電話,說要全網封禁兩個人,還要求給電競行業協會施壓,將這兩人永久抵制除名,遊戲賬號也要刪除收回。
老同學笑問:“怎麼了這是,脾氣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