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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覽聽在耳裡,腦門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卻說此時,馬覽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儘管僅僅在街邊停留了片刻,可他依舊一眼就認出了是誰。
是穆陽侯身邊的人。
他旋即轉身,匆匆走回官署。
馬覽做了兩件事。
一是換上朝服,出門向跪在地上的百姓親自解釋來由,並向眾人保證三天之內蘇家沒呈上得力證據,必定釋放殷氏。
二是他悄悄遣人去請示穆陽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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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堂破天荒地的愣住了。
半晌,才漸漸回神,神色不由添了幾分凝重。他當即吩咐了來者幾句,來者低聲應是,又悄然無聲地離去。言深說:“侯爺,馬覽應該是看出端倪來了。”
沈長堂道:“馬覽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
言深感慨道:“殷姑娘的膽子真是大得嚇人,竟想出這樣的法子來逼月茗縣主。礙於民意,此事蘇家想草草了事恐怕是不能了。經此一事,約摸永平無人不知殷姑娘和清輝樓了。”
殷姑娘這手段,委實厲害。
當初在綏州,侯爺遣了孫家明裡暗裡地鍛鍊她,如今看來,成果甚佳,也不負侯爺的一番苦心。想來殷姑娘現在還不知道在綏州怎麼無端端就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兒。
“……侯爺?侯爺去哪兒?”
言深一沒留神,沈長堂的人就已起身往外走去。沈長堂頭也不回地道:“解決麻煩。”
第124章
蘇家兄弟幾人湊在一堆,想了各式各樣的陰招。蘇三兄原想著憐香惜玉,可一看到自家妹妹在病榻上慘白的面容,頓時又下了狠心,道:“此女囂張跋扈,我們非得治一治她。”
蘇二兄道:“趁事情沒有完全鬧大,我們速戰速決。”
蘇四兄道:“可證據要去哪兒找?單單幾個人,及不上她的人多勢眾。”
病榻上的月茗縣主咬牙道:“沒有證據便買通她清輝樓裡的人,將白的說成黑的!不讓她難堪,我這口氣吞不下去。哥哥!”她撒嬌道:“我被姓殷的氣得腦袋疼,眼睛疼,鼻子疼,嘴巴也疼,現在渾身都難受,長久下去,幾位哥哥就等著妹妹來年清明掃墓吧!”
“妹妹這是說些什麼話?呸,這麼不吉利的話你也敢說!”
“妹妹放心,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就依照你所說,我們先發制人,趁現在爹忙著公務,我們把事情解決了。到時候再向爹請罪。”
三兄弟紛紛出聲安慰月茗縣主。
月茗縣主說:“幾位哥哥不怕,若爹怪罪下來,我便去搬救兵,有姑姑在,大不了再罰一次面壁思過。我們兄妹幾人一起面壁思過,還能玩馬吊呢。”
倏然,一聲巨響落地,廂房的門被踹開,窗紙可憐兮兮地在半空中搖晃,散落一地木屑。逆光之中,只見高大威猛的身影如熊,矗立在門口。
一聲暴喝。
“混賬!”
窗紙被無情地甩落,一根從木門脫落的木條被緊緊地抄在蘇將軍的掌心。噼裡啪啦,啪啦噼裡,蘇家三兄弟被狠狠地痛打了一頓,質地上乘的衣裳被抽得稀巴爛,幾人手臂,肩膀,腹背通通抽出了紅痕和血跡。
幾人抱頭亂竄,連連求饒。
木條折成兩半,失手掉落。
外頭聞得聲響的蘇家長兄匆匆而來,趕緊把地上的木條藏起,溫聲道:“父親消消氣,妹妹還在養病中。”蘇將軍登時看向縮在床角的月茗,她渾身抖了抖,一時半會竟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將軍更氣了,怒道:“一個兩個三個都是混賬東西!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多少人等著抓我們家的把柄?你們倒好,老子在朝上戰戰兢兢,你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