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殷修文又捨不得了,只好罵罵咧咧地進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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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修文與秦氏來了,姜璇少不得去拜見。因著殷明朗尚在牢獄的緣故,殷修文見著姜璇現在的日子,不由遷怒於她,自然沒什麼好臉色,最後還是秦氏打了圓場。
姜璇出來的時候,滿心替自家姐姐不值得,可左思右想,攤上一對這樣的父母,這輩子也只有認了,揩揩眼角,去了阿殷的院子裡。
姜璇問:“姐姐要把大郎撈出來嗎?”
阿殷擱下手裡的核雕,說道:“不著急,再晾上一段時日。”
姜璇一想起宅邸裡的殷修文與秦氏,不由心酸得很,說:“姐姐別傷心,姐姐還有阿璇呢。”阿殷笑了笑,道:“傻妹妹,你見我哪裡像是傷心的模樣?”她無比直白地道:“人呀,最重要的是要想開,爹孃如此,我們不是早已知曉了嗎?早在爹孃要拿我換取浩哥兒的前程時,我就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你也不必傷心,爹孃在的這段時日多留在你的院落裡,少出來,過段時日他們便會離開了。”
姜璇聞言,愣了愣,道:“老爺似是打定了主意要留在永平了,今個兒還和我說打算把浩哥兒還有二房三房都接過來。”
阿殷說:“父親會想離開的。”
姜璇眨眨眼,登時安心下來,姐姐這般模樣定是胸有成竹,遂也不再多問,又暗地裡盼著兩老趕緊離開,省得讓姐姐心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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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阿殷用早飯的時候,殷修文帶著秦氏過來了。殷修文一坐下,便追問:“朗哥兒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解決?”
阿殷招呼下人添多兩份碗筷,才慢條斯理地道:“弟弟當眾聚賭,見者眾多,得費些時日才能疏通關係。”
姜璇在一旁默默地吃飯。
阿殷又說:“爹孃可是打算不回恭城了?”
殷修文道:“回什麼?你在永平安家了,我們當然也要在這裡。”似是怕女兒反對,他強調道:“我是你爹,生你養你幾十年。”
阿殷笑說:“爹生我養我幾十年,自然是該享福了,我這便喚人打掃二姨娘和三姨娘的院落,浩哥兒學堂的事情也吩咐了範好核去準備。我一個人在永平也頗為寂寞,有爹孃和幾位姨娘陪著,遲些還有幾位弟弟在,宅邸也不至於如此冷清。”
說著,忽然重嘆一聲,道:“不過永平遍地是大官,出門在外容易得罪人,我再有能耐,也只是個核雕技者,且前陣子還……”話音猛然一收,她一副說錯話的模樣,驚慌失措地喝了口茶,才說道:“總之父親在外萬事小心。”
殷修文不以為然。
“我還能在永平這兒掀起什麼風浪來不成?”
阿殷道:“父親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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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修文有了女兒的保證後,便沒那麼擔心兒子的安危了,想著要不了幾天便能見到兒子了。秦氏倒是問了阿殷能不能去探望朗哥兒,阿殷也說得等著。
永平遍地繁華,殷修文心癢難耐,沒過多久便驅使虎眼虎拳兩人馭車出門,還問阿殷拿了銀錢。
阿殷給得很是大方。
殷修文坐上華車,登時有種過上了大老爺生活的感覺,他在車裡喊:“虎眼虎拳,去永平最好的酒肆!”外頭的虎眼虎拳沒有應聲,不過馬車卻動了起來。殷修文冷哼一聲,心裡道:兩個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等他長子出來了,讓女兒在永平捐個官,他成了官老爺父親後再看看怎麼整治他們。
馬車一顛一顛的,殷修文也不知顛了多久,終於顛得不耐煩的時候,他掀開車簾。這一望,不由呆了。周圍早已無了繁華的喧囂,只剩一片荒涼。
殷修文喊道:“虎眼,虎拳。”
然而回答殷修文的只有一聲悶哼。
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