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二淨。
她道:“女兒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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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璇煮了兩個熱雞蛋,裹在棉布裡,輕輕地揉著阿殷微腫的臉頰。她低聲道:“姐姐今日怎麼沉不住氣了?以前姐姐從不與老爺夫人爭吵的,都是能避則避,能忍則忍。”
“只是想讓自己徹底死心。”
先前爹孃瞞著自己,一切都沒有說破,偶爾夜深人靜時她還會有一絲殘餘的希望。如今多得今天的這個巴掌,還有爹孃的這一番話,她徹徹底底地明白,這個家真的不值得留戀。
阿殷說道:“妹妹,你明日去核雕鎮,看看範小郎那邊有何訊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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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姜璇離開時,秦翁給了阿殷一張請帖,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正是謝少懷約她桃山相見。阿殷想了想,還是準時赴約了。
再次見到謝少懷,阿殷發現自己早已沒了當初的心動。
一切美好的情誼,在五年的拖拉中,變得如此滄桑可笑,連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感慨都不曾有一分一毫。
謝少懷愧疚地道:“阿殷,少懷盡力了。可是你放心,我以後定不會讓人欺侮你,我會護你周全,會珍惜你,會疼愛你,一生一世。若阿殷不信,少懷可以對天起誓,若做不到,定……”他頓了下,以往這種時候阿殷會嗔他一眼,讓他住嘴別說。可現在阿殷卻安安靜靜地看著他,令喉嚨中的四字上下不得,半晌才吐出:“天打雷劈。”
阿殷沒有半點感動的模樣。
謝少懷暗暗告訴自己,阿殷一定是在生氣。母親說了,女人生氣哄一鬨便好了。
她道:“少懷,你可記得當初你與我說過的話?”
“記得!每一句話我都清清楚楚地記在心底。”
“是麼?”
“我們第一次在這裡相見時,你對我說過什麼?”
謝少懷急急忙忙地道:“若我不能娶你為正妻,我們好聚好……”散字還未說出,謝少懷面色微變,他痴痴地道:“阿殷,我真的會對你好的,你莫氣了,我……我以後不進正妻的房!”
阿殷問:“你心中還有我嗎?”
“有!我的心我的肝都有你!”
“那你將我的婚事退了吧。”
“不行!”謝少懷堅定地說:“我一定要娶你。”
阿殷不言一發,任憑謝少懷說得嘴皮子都破了,仍然沒什麼表情。謝少懷也有些惱了,心想母親說得果然沒錯,女人是不能太寵,他嘴皮子都說破了,也不見她心疼一下。
兩人不歡而散。
阿殷下山時,猝不及防地被一玄衣人攔下。她不由心生警惕,冷道:“你是何人?”
玄衣人容貌平平,她並不曾見過。
“你若有難,只需持此信物到天陵客棧,一切難題將迎刃而解。”
玄衣人消失得飛快。
阿殷怔怔地看著掌心的信物。
她見過的,那一日在蒼山的樹林裡,那一位被稱作侯爺的貴人的白玉扳指。
第12章
玄衣人回去覆命,出來時被言默攔住。
言默問:“侯爺可有說什麼?”
玄衣人搖首,只道:“侯爺只說了一句。”言默期待地問:“何話?”玄衣人道:“嗯。”言默頓受打擊,擺擺手,讓玄衣人離開,沮喪地嘆了口氣。
言深不知從何處走出,瞥了言默一眼,問:“好奇?”
言默點頭,要曉得平日裡自家侯爺對那白玉扳指寶貝得緊,都不願讓別人碰一下。前些年有個不長眼自恃貌美的丫環企圖爬上侯爺的床,不小心碰著了侯爺的白玉扳指,下場很是……殘暴,且實行了連坐的懲罰,穆陽候府裡但凡跟那丫環有些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