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秋月進來,廖苗苗蒙上頭。莊秋月變臉,忍不住指著閨女數落:“越來越不懂事。沒說她兩句就不吃飯,跟我慪氣。有能耐明天也別吃。”
葉煩拉住她的手臂:“嫂子,你家有紅薯嗎?”苗苗吃的像紅薯。有一次她洗紅薯,大寶二寶要嚐嚐,葉煩給他們切兩塊,他倆把紅薯嚼碎跟苗苗嘴裡的東西一樣。
莊秋月:“我沒買紅薯。以前吃夠了。”
“一個也沒有?”葉煩問,“你仔細想想。”
莊秋月搖頭:“真沒有。”很奇怪,“葉會計,怎麼了?”
“有沒有誰給你,你忘了?”葉煩不敢說你閨女亂吃東西,也怕她的懷疑刺激了本就心情不好的廖苗苗。
莊秋月:“誰——有兩塊,我差點忘了,桂花給我的。藥老鼠的,在那邊放著。”指著客廳大方桌。
葉煩回頭朝客廳看去:“桌上?”
莊秋月想說,不就在桌上嗎。到門外,桌上什麼也沒有。莊秋月奇怪:“老鼠吃了?老鼠呢?老鼠不會死在衣櫃裡吧?”
改志願
葉煩二話不說, 到屋裡扯開廖苗苗的被子,然而只扯開一半。葉煩的脾氣上來想給她兩巴掌, 可當務之急不是罵她打她。葉煩用被子裹著她扛起來,廖苗苗本能掙扎,葉煩氣得吼:“廖苗苗,我不欠你什麼!”
廖苗苗停止掙扎。
莊秋月進來看到這一幕,趕忙勸說:“葉會計,有話好好說,她十幾歲不懂事,你別計較, 我回頭收拾她。”
廚房裡跑出來倆孩子,正是廖大弟和廖小妹, 不由得伸出手,像是等著接被葉煩扔到地上的廖苗苗。葉煩努力對倆人和顏悅色:“你倆看家, 我和你媽還有你姐出去聊聊。嫂子, 出來!”
莊秋月跟葉煩當幾年鄰居, 沒見過她這麼大火氣, 一時也不敢跟她對著幹, 慌忙跟出去。葉煩低聲說:“你藥老鼠的紅薯在她肚子裡。”說完連走帶跑, “我們去部隊醫務室。”
莊秋月下意識點頭,想說我知道。等她意識到葉煩什麼意思,腳步慌亂, 六神無主:“我——葉會計,等等我——”追上葉煩就朝被子砸:“個死丫頭——”
葉煩被她的手勁衝的腳下不穩, 氣得大吼:“夠了!”
去葉家挑水的劉桂花嚇得停下, 循聲看過來,扔下水桶扁擔追上去:“葉會計, 你幹嘛?”
葉煩累得不輕,抬手把苗苗塞她懷裡:“嫂子,醫務室!”
劉桂花聽話,抱著苗苗跑起來,跑出去幾步回過神,就問:“苗苗病了?”
葉煩:“誤食了藥老鼠的紅薯。”
劉桂花習慣性想數落幾句,驀地想起什麼:“不是我給的吧?”
葉煩點頭,劉桂花頓時跟小時候躲避鬼子掃蕩似的,一口氣跑二里路,把廖苗苗塞醫生手裡,累得癱在地上。
醫生懵了:“怎麼,出什麼事了?”
葉煩撐著門框喘氣:“洗——洗胃!趕緊洗胃。她誤食了老鼠藥。”
護士慌忙去調肥皂水。醫生把廖苗苗放床上,拆開裹著她的被子,廖苗苗起身就跑。葉煩擋住:“回去!”
“葉阿姨,我不是二寶,是生死是與你無關!”廖苗苗推開她。
莊秋月滿面冰霜:“我是你媽,我能不能管你?回去!”
廖苗苗點頭:“我回去。我不張嘴,看你們怎麼灌進去!”
莊秋月氣得朝她臉上一巴掌。
葉煩想阻止,然而剛抬起手,巴掌落到苗苗臉上。葉煩嘆氣:“嫂子,這是幹嘛?”
“她長不長腦子?什麼都吃!”莊秋月指著閨女,頭疼胸口疼。
劉桂花顫抖著雙腿進來:“可以好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