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的是,他們對此全然不知情。
無論如何,瞧著殺劍派的那群武者們一邊肆意痛飲著烈酒,一邊張狂大笑,那笑聲如夜梟啼鳴般尖銳刺耳,冷笑鋒與三峰心中的焦躁情緒便如野草瘋長。
三峰強自壓抑著內心的惶恐與不安,將聲音壓得極低,近乎耳語般問道:
“老大,王勇他…… 能按時回來嗎?”
白煞給予王勇的時間僅僅只有兩個時辰。
在這規定時間內,若他無法帶著第一個月的保護費三十兩銀子,以及店主同意定期繳納保護費的保證書如期歸來,那他們二人便註定難逃此劫,必將深陷絕境,萬劫不復。
此刻,時間已然如那沙漏中的細沙,悄然流逝,所剩無幾,三峰又怎能不感到焦慮萬分?他只覺一顆心仿若被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呼吸都變得急促而艱難。
冷笑鋒也是口乾舌燥,喉嚨中似有烈火在灼燒。
一想到殺劍派那惡名昭彰、令人聞風喪膽的種種暴行,倘若王勇稍微晚歸片刻,這些喪心病狂之人究竟會幹出何等殘忍至極的事情,怕是連他這歷經江湖風雨之人也難以預料。
‘早知道如此,當初我便應該堅持自己去。’
生死攸關之際,冷笑峰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悔意,暗自懊惱自己當初為何沒有更為強硬地爭取前去報信的機會。
就在兩人被這極度的焦慮折磨得幾近崩潰之時,一道聲音陡然響起,雖然不大,但在這兩人耳中仿若晴天霹靂。
“該餵狗了。” 那聲音冰冷刺骨,不帶絲毫情感,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的催命符咒。
“……!!”
輕聲下達此命令的,正是殺劍派的掌門仇大公。他面容冷峻,眼神中透著冷酷與漠然。
雖說這是一句殺氣騰騰、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但現場的氣氛卻絲毫未受影響。只因在這些殺劍派的武者心中,冷笑鋒和三峰的性命不過如那微不足道的蒼蠅一般輕賤,死不足惜。
“來人,把這兩個人剁碎了餵狗。”
此次仇大公口中所說的 “狗”,乃是指庭院一角被繩索緊緊捆綁著的十幾條惡犬。那些狗身形碩大,眼神中透著兇狠與貪婪,從剛才起便不停地低聲吼叫、狂吠不止,顯然已是飢餓難耐,迫不及待地想要撲向獵物。
“這定會極為有趣。掌門大人。”
他的手下們一聽,頓時個個眉開眼笑,眼中閃爍著興奮與殘忍的光芒,立刻笑眯眯地附和起來。
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場尋常的娛樂,與宰殺牲畜無異,絲毫沒有憐憫與同情之心。
‘這些該死的混蛋……’
冷笑鋒與三峰心中怒罵,卻又無可奈何。
他們只能拼命繃緊每一根神經,雙眼圓睜,緊張地望著這如噩夢般的一幕緩緩上演,身體因恐懼而微微顫抖,卻又強自支撐著,不願在敵人面前露出絲毫怯懦。
就在這時,白煞輕聲說道:“可是,約定的時間還有一點……”
白煞當然不是有什麼憐憫之心,他只是擔心保護費的事情泡湯。
白煞的話似乎讓仇大公極為不快,他那冷峻的面容微微一沉,淡淡地說道:
“約定?我們殺劍派何時曾遵守過約定?”
在他眼中,所謂的約定不過是束縛弱者的枷鎖,而他們殺劍派,自可隨心所欲,無需遵循任何規則。
白煞見狀,心中一凜,趕忙低下頭,不敢直視仇大公的目光,急忙改變了態度,諂媚地說道:
“還是掌門英明,約定不是用來遵守的,而是用來打破的。”
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盡顯其奴才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