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朝他腦袋上呼嚕一把,“不準調皮。不過小柱說得對。”
“人家要咱們的嗎?”小貓懷疑,“他們會不會有什麼想法?比如施捨什麼的?”
沈如意:“你們別一副施捨的模樣,人家就不會誤會。再說了,我都說了,挑好的,然後再把你們用不著的書也一塊帶過去,人家就不會這麼想了。”
“娘怎麼突然想到這個?”小牛奇怪,“你不是,不是挺討厭老家人嗎?”
沈如意點頭:“我不喜歡,除了你奶奶你姑,也談不上特別厭惡。何況我也沒指望他們報答,就是剛剛想到這櫃子裡有不少東西,扔了可惜,留著又佔地方,才想到讓你們帶回去。誰要給誰,沒人要就給你大伯孃和二伯孃留著做鞋。”
王然一收到顧承禮回來的電報,就去收拾她二兒子的新房。她二兒子的新房是三間瓦房,中間堂屋,東間是臥室,西間本是留著盛放新媳婦的嫁妝的。如今兒媳婦還沒進門,王然就在西間鋪兩張床,留顧承禮父子四人住。
李玲的訊息慢了一點,等她趕到新房,王然都把床鋪好了。李玲大兒子的新房跟王然二兒子的新房相鄰,見狀不禁說:“嫂子,那幾個孩子都大了,兩張床哪夠,我再去隔壁鋪兩張吧。”
“先這樣,回頭不夠再鋪也不遲,反正咱家有被子,都是新的。”王然說著朝外面看了看,天氣挺好,“這幾床被子要不要再曬曬?”
李玲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冬日暖陽,“要不曬曬?”
“娘,嬸,三叔就回來住兩天,沒必要弄得跟他結婚一樣。”
妯娌二人朝外看去,顧承禮那個當兵的大侄子顧富華從外面進來。
王然:“你當兵這些年皮糙了,睡什麼都行。你當你三叔跟你一樣啊?”
顧富華:“咋不一樣,都是軍人。”
李玲搖頭,“還真不一樣。聽村長說,你三叔如今就算不是師長,也得是個副師長,你部隊的領導見著他都得喊首長。再說了,這次不光他,還有小牛他們仨。他仨這些年可沒吃過苦。回頭在咱們這邊吃不好睡不好,跟小嬸一說,再想見他們,可就更難了。”
“三嬸也不是沒在農村呆過。”
王然搖了搖頭:“人家那是落了難,不得已。雖然人家常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那也是鳳凰。你別管了,該幹啥幹啥去。”
“大過節的我能幹啥?”顧富華皺眉道。
李玲:“你不用去派出所啊?”
多年前,顧承禮給他大哥寄來的小學課本被幾個侄子侄女吃透,起初沒什麼用,顧富華到了部隊,因大部分字都認識,還能寫會算,便被留下來。
去年裁軍,顧富華的領導問他是回去,還是留在部隊,留在部隊以他的學歷,還有身體素質,往上也頂多是連長。要是回去,可以安排他轉業。
顧富華知道自個幾斤幾兩,選擇轉業,便調到街道派出所。
“讓我過幾天再去。”顧富華道。
王然擔心:“不會被人給頂了吧?”
“不可能!”李玲道:“誰不知道他是顧承禮的侄子啊。”
王然想想,正想點頭,“咱們村的人知道,不等於街道的人也知道。富華啊,回頭讓你叔跟你一塊去看看。機關單位裡的那些彎彎繞繞,他比咱們懂,派出所的人一看他那氣派,就不敢糊弄他。”
顧富華在部隊有幸見過師長級別的領導,除了穿的好點,年齡大點,身體板正些,跟他們這些小兵也沒太大區別,“三叔是海軍,我是陸軍,不一樣去了也沒用。娘,今天多雲,別曬了。”
“王然,李玲,你們怎麼還在這兒?”
三人循聲看去,就看到王然另一邊的鄰居大娘朝他們跑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