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一副羞的不敢睜眼看她的模樣,頓時渾身都舒坦了,“你賺錢養家,為我們遮風擋雨,我能做的也只剩這些。還是你不相信我?”
顧承禮忙說:“沒有!”
“那就交給我。我跟她打起來的時候,你可千萬別幫她。”
顧承禮脫口道:“怎麼可能!”
“那就行了。”沈如意還從未去過部隊大院,“跟我說說部隊的情況,省得我過去兩眼一抹黑。”
顧承禮這次請假請的急,不能閒太久。明天上午到家屬院,後天就得去軍部報道。聽聞這話,顧承禮也不敢再浪費時間。
顧承禮道:“以前的事你差不多知道,我職位低,軍齡不夠,你們沒法隨軍。去年年底部隊分給我一處小院,跟村裡的房子差不多,三間堂屋和一間廚房。
“堂屋是平房,十多年前的老房子,但建的牢固,還能住一二十年。廚房是我今年申請蓋的。鍋碗瓢盆都收拾好了,但沒有柴米油鹽。好在月初發的票我還沒寄回去。”
“是沒來得及,還是被什麼事耽擱了?”
顧承禮胡扯道:“二號發到手的,我正打算寄,有個在部隊乾的好好的人要復員,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妻子被他娘氣死了。
“一聽這事,不知怎麼就想到她不喜歡你,擔心你過得不好,領到工資就去買票。”說著,忍不住看沈如意,見她還好生生活著,揪著的心散開,“幸好你們都還在。”
沈如意心說,已經不在了。繼而一想,生命的結束對原主來說未嘗不是解脫,畢竟她不愛顧承禮。給他生三個孩子,一是為報恩,二是希望他們夫妻關係更牢靠,即便有人撬牆角,顧承禮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敢輕易離婚。
沈如意笑著說:“我又不是你戰友的妻子。她打我一次,我不還手,再打我肯定反抗。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
顧承禮看著她嘆了口氣,“我不敢賭啊。”
“那就先不提這事。”沈如意問,“糧票布票和油票都在?”
顧承禮:“這邊跟海城不一樣,那邊樣樣都需要用票。這邊除了布票,糧和油都在本上。還只能在這邊買。”
難怪顧承禮先前沒提油和糧。
顧承禮繼續說:“城裡買東西要票,村裡不需要。村裡每年都殺豬,年底熬的油能吃到第二年年底,我也擔心那些東西在路上不安全,就跟戰友換成錢,直接給你們寄錢。可是我沒想到……”
“這事已經過去了,別再自責。”沈如意很是善解人意地說:“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其實並不是,因突然想起一件事,原主並非大門不出,養在深閨之中的嬌小姐。
沈如意不待他開口又問,“收拾行李的時候,我看到中醫學院的畢業證。到了部隊,我能不能去醫院上班?”
顧承禮一時沒反應過來,“上班?”
“不上班?”沈如意眉頭微皺,“讓我整天在家圍著灶臺轉?”
顧承禮下意識說:“不是。”
小牛不禁回頭,看到他爹一副很怕他孃的樣子,不禁皺眉,這個爹咋這麼慫,連孃親一個弱女子都怕。
沈如意沒空管孩子,盯著顧承禮問:“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顧承禮覺得他得想好再說,否則如意會對他很失望很失望,“我——擔心你忙不過來。部隊有學前班,小牛和貓兒可以去學前班,但柱子不行。你去上班,我有時候得出海,柱子怎麼辦?”
未滿兩歲的小孩聽得他的名字,晃悠悠站起來,“娘!”
沈如意伸手把孩子抱過來。
小孩到她懷裡,沈如意才反應過來,這是她這具身體的習慣性動作。
可這點讓沈如意越發堅定,不能被孩子困在家中,否則她極有可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