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去!”夏紅霞借勢跑出了院子,“我去找張大夫來給娘看病。”
張大夫過來的很快,看到老太太頭上的破洞,倒抽了一口涼氣,“去拿一把剪刀過來,把她這一塊兒的頭髮都剪了……”
喬老太太的眼睛就瞪的大大的,抓著夏芳菲的手拼命使勁兒。
夏芳菲哭著道,“娘,你不想把頭髮剪了?”
喬老太太眨眼。
張大夫冷眼看過去,“頭髮這麼多日沒洗,髒的很,腦子裡若進了髒東西,好的話你以後估計就這麼躺著,不好的話……怕是連命都沒了。”
“要頭髮還是要命,你自己選?”
喬老太太眼中就噙了淚去看夏老爺子。
夏老爺子忙道,“剪!剪!我們不要頭髮。”抓了喬老太太另一隻手。
夏芳菲忙去拿剪刀,將喬老太太傷口周邊的頭髮都剪了,空出傷口部位。
“這麼大的傷口?”張大夫低頭小心處理了老太太的傷口,反覆撒了幾遍藥,等血止住,包紮了。
“一兩銀子。”
九里亭那麼多家,別家都便宜,偏夏家老宅,張大夫每次來看病,診費都是二兩!
但這次,老太太不覺得虧了!
她哆哆嗦嗦去掏鑰匙,夏芳菲想幫她,她都不讓。討了鑰匙給夏老爺子,唔唔唔的說著話,夏老爺子便道,“我去拿我去拿……”
張大夫收了診費,從藥箱裡拿出一瓶藥,“外敷。平時再多吃一些補血的東西。你們家大房成了秀才老爺,趕著供奉的應該不少,這點東西應該難為不了你們吧?”
也不看夏老爺子的臉色怎樣難看,拎著藥箱就出了屋。
一屋子的人就盯著喬老太太那巴掌大光禿禿的腦袋,臉色怪異,眼神怪異。
黃氏到底沒忍住,噗嗤笑出聲,“哎呀,娘,你說你好好的摔下炕哪不好摔偏摔到腦袋,這麼大一塊兒地方的頭髮都沒了,以後可怎麼出門?”
“怎麼說話呢?”夏承樂瞪黃氏,“我娘現如今可是秀才老爺的親孃,別說剪掉這麼一點頭髮,就是光著頭走出去,誰敢笑話一句?你敢笑話我娘,是不是討打?”
“是是是!相公說的是!奴家嘴笨,該打該打!”黃氏笑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夫妻倆明顯是一唱一和,看老太太的笑話,夏紅霞哼了一聲,“老四,老四媳婦,你們可真是出息了,當著爹孃的面都敢這樣編排……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爹孃?”
夏承樂淡淡的斜了夏紅霞一眼,“大姐,沒你在旁推波助瀾,娘用得著遭這麼大的罪?說別人之前,先管好自己吧?!擺什麼大姐的架子,嗤……”
夏紅霞被噎了一口,氣的就要破口大罵,不妨黃氏笑著拉了夏承樂的衣袖,道,“大管家,鎮上那一大攤子還等著咱們回去呢!秀才老爺和秀才娘子可離了咱們,咱們還是走吧,跟閒人置什麼氣……”
夏承樂點了點頭,朝夏紅霞與楊得勢投去輕蔑一笑,“說的也是。有在這費口舌的時間,咱們能多賺多少銀子……”
夏紅霞夫妻臉色鉅變,眼看著就要忍不住撲過去咬夏承樂夫妻倆。
夏承樂從腰間掏了一個錢袋出來,扔到夏老爺子身邊的炕上,“爹,這是我們四房孝敬孃的醫藥費,您悠著點花,沒有了……找人捎句話,兒子我給您送回來!”
說罷,哈哈大笑,摟著黃氏揚長離去。
夏紅霞與楊得勢瞠目。
隱隱約約傳來黃氏的聲音,“你可真大方,一出手就是十兩,你坐牢那會兒他們可一文錢都不給……”
夏芳菲臉色大變,低聲喃喃,“四哥、四嫂咋能這樣?咋能這樣糟踐爹孃……”
夏老爺子看著那錢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