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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阿殷嘴巴合上了。
只聽墨規道:“原來你這裡還有這樣的規矩,倒也是有趣,我自認最好的核雕……”墨規微微沉吟,反問:“若我沒有自認最好的核雕,你當如何?我最好的核雕永遠是下一個。”
阿殷笑了,說:“那阿殷便在此等候郎君的下一個核雕。”
眾人一聽,又不滿了,敢情他們加了那麼久,殷氏半個字都沒聽進去,還在說什麼破規矩。當即有人大喊,很快又有人附和,底下又再度熱鬧起來。
墨規忽道:“你要我的核雕作甚?”
墨規聲音不小,底下的人聽得一清二楚,也有人極其好奇殷氏要大家的核雕做什麼,登時又安靜下來。只聽阿殷道:“十日後,我要辦第一場核雕宴,屆時會展覽出我近幾年的核雕,然而獨樂不如眾樂,除了我的核雕展覽之外,還有我近來贏得的核雕。”
此話一出,終於有人想起了阿殷的邀請帖。
那個與千金並列的邀請帖,撲閃撲閃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人群裡忽有人道:“能去核雕宴的人必是極有聲望的核雕技者,且殷氏如此有財力,說不定還認識幾個富商,而殷氏再有能耐到底也只有一雙手,若到時候能在核雕宴上被相中……”
前途無量。
眾人登時譁然。
這壓根兒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殷氏是上官家的核雕技者!必定有不少人脈!若到時候自己的核雕能在核雕宴上被賞識……
眾人皆想到一塊去了。
也不知是誰開了口,喊道:“我要報名明天的!”
“我先!我!我!我!”
“我!張璋!王立早的璋!報名第二天的!”
“呸!明明是我先報名的!”
……
人群洶湧!似是早已把先前對殷氏的埋怨和不甘都忘得一乾二淨!
墨規的視線從人群中收回,見阿殷面上鎮定自若,彷彿一切皆在她的預料之中,不由有些佩服。好一個巧舌如簧的殷氏。三言兩語便煽動了人群中的情緒,將事情解決得完美不過。
墨規拱手道:“在下輸得心服口服,核雕先欠著,改日再讓人拿給你。”說著,他扶了扶發冠,徑自下臺,嚷道:“讓讓,讓讓,哎,別擠我!”
墨規擠出人群時,臉上又不知沾了什麼東西,整個人好不狼狽。可他一點兒也不介意,拍拍衣袖,拍拍臉,目光瞥了眼不遠處的茶肆,收回時,吊兒郎當的眼多幾分意味不明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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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茶肆上的玉成公主面色微變,沒想到殷氏竟然來了這樣的一招。直到沈長堂離去後,玉成公主的面色才沉了下來。
李蓉說風涼話,道:“我說了殷氏沒這麼好對付。”
月茗縣主憋了一肚子氣,為穆陽候,也為殷氏,道:“那你自己想個法子,你以為我不曉得你之前也相中那座宅子嗎?遣了人去問吃了閉門羹吧。”
李蓉說道:“縣主倒是關心我,只是那也是去年的事兒,我對那宅子早就不在意了。”今日李蓉心情著實好,殷氏贏了,雖然心裡是有點不爽快,但玉成公主和月茗縣主吃了憋,就跟她先前在恭城謝府裡一樣,她頓時就平衡了。況且今日穆陽候還主動上了來,難得與她搭了話,她心情能不好麼?
她起身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日你二表嫂還約了我賞花呢。”
李蓉口中的二表嫂正是陳國公府的女兒,去年嫁給了沈長堂的弟弟沈長檀。
月茗縣主氣得腦袋都能冒煙了,可又不好發作,等李蓉一離開,她當著玉成公主的面,重重地一甩茶杯,道:“玉成姐姐,你看她那囂張的模樣,婚事還沒定呢,活脫脫一副我大表嫂的模樣。有什麼好得意的!”眼角的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