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買了好東西。”
秦氏開啟一個木匣子,裡頭有一對金簪。
“娘今日特地出去將你外祖母給的金鐲子融了,找工匠做了一對金簪,等你出嫁時正好可以戴上。阿殷,這世間也只有當孃的才會對你這麼好,你以後嫁人了可不能忘了娘。”
阿殷不動聲色地問:“娘,可是謝家那邊有動靜了?”
秦氏眉開眼笑地道:“明日是個提親的好日子。”
“娘,謝夫人真的鬆口了?”
秦氏眉頭一橫,道:“我們的阿殷萬般好,要娶你回去自然是得用正妻之禮。”秦氏合上木匣子,語重心長地道:“我瞧謝家的小郎君願意等你幾年,也是個真心,阿殷,如果一個男人真的心裡有你,其實當正妻也好,妾侍也罷,都是一樣的,不過是名分不同罷了。”
說起這個話茬,秦氏不由看向窗外。
不遠處,二姨娘陸氏的尖細嗓門不知說了什麼,惹得殷修文哈哈大笑。秦氏面色陰鬱,又說:“陸氏就是掃把星,打從她進了門,不僅僅克了你祖父,還害得你父親不思進取。你若嫁了人,以後千萬不得狐媚夫婿,定當賢良淑德,操持家業。”
提起陸氏,秦氏滿腹埋怨,一股腦地說了半個時辰,方放了阿殷回去。
.
阿殷回了房。
因著父親生性風流,除了二姨娘之外,前不久又納了個三姨娘,二姨娘生有一子一女,如今萬般得寵,與大房同擠在最裡頭的院落,東邊是大房,西邊是二房。東邊有三個房間,從大到小依次分佈,阿殷的房間在最尾處。
阿殷推開門,姜璇已經回來了。
姜璇是阿殷祖父的故人之子的遺孤,從小與阿殷一塊成長,祖父離去後,秦氏本不大想養個閒人,多得阿殷遊說,秦氏才勉強答應讓姜璇留下來。
兩人感情甚好,同吃同住,比親姐妹還要親。
“可從浩哥兒屋裡發現什麼了?”
浩哥兒是阿殷的二弟,今年十歲。阿殷還有個同胞親弟,比阿殷小兩歲,自小喜歡行商,四五年前便離開了家中,出去闖蕩,每逢過年才會回家。
姜璇低聲說:“我進屋的時候,浩哥兒正在唸書,書是新的,書皮上寫了壽全學堂四字。”
此話一出,阿殷登時怔住。
春寒席捲而來,她的心口似有一道細縫,冷得她渾身打顫。姜璇問:“姐姐怎地臉色如此白?”阿殷半晌才回過神,喃喃地道:“壽全學堂哪是我們這些人能進去的?”
她定定神,又道:“時候不早了,妹妹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