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照流程，正準備往後走的時候，忽然人群中爆發了一陣尖叫，蘇揚一轉頭，，便看到了一個瓶子朝他扔了過來，不等蘇揚反應，便感覺身子被人用力一拽，險些摔了，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這瓶子落地後摔成了無數的細小碎片，周圍的媒體記者紛紛閃躲。
蘇揚不用看都知道是誰拉扯了他。
“沒事吧？”慕丞低頭問道，隨後猛地轉頭看向人群裡，眸光極為冷漠，迅速從人群中鎖定了一個人，他抬手指著那個人，頭也不回道，“他，帶他過來。”
他的眸光有一瞬間的狠戾，但很快這抹狠戾便掩去了，他垂眸看了眼站在身邊的人，道，“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交給我，現在安撫一下粉絲，準備散場，結束髮佈會。”
出了這事，無數媒體都在瘋狂拍照，問題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
“請問您之所以會退出《潤物細無聲》劇組拍攝，是不是和林明清有關係呢？”
“您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您會選擇《渡陽》這種很有爭議性的劇本呢？是因為無劇可接了嗎？”
“您能說一下您對林明清接下了《潤物細無聲》男主角的看法嗎？”
“別人都稱您為‘小林明清’，現在林明清不僅進了《盛唐》劇組，還接了《潤物細無聲》的男主角，請問您對這件事情怎麼看？您覺得自己是‘小林明清’嗎？”
……
媒體向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恨不得能把熱度飆高，要不是蘇揚是個男人，那今天的說不定關於蘇揚去醫院是去孕檢或者打胎的報道都滿天亂傳了。
只是這一切要怎麼應付過去，都和蘇揚無關了，他藉著嗓子疼的理由，，直接回了車裡，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一直面對媒體的攝影機，精神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此刻放鬆下來，只覺得十分疲憊。
過了一會兒慕丞才回到了車上，蘇揚轉眸問道，“人呢？”
他說的是砸他瓶子的人，慕丞自然也知道這點，他道，“一個小姑娘，已經送去警察局了。”
“嗯？”蘇揚皺了皺眉頭，問道，“為什麼？總有原因吧。”
“你的黑粉。”慕丞的解釋言簡意賅，蘇揚挑起眉梢，他看了眼慕丞後，唇角微揚，道，“我的黑粉？……跟林明清有關係嗎？”
他第一次這樣直接了當的問，沒有給慕丞半點轉移話題的餘地。
慕丞停頓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檔案，轉頭認真的看了眼蘇揚，道，“為什麼要這麼想？”
“看來是了。”蘇揚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鬆開了手，靠在了車後座，微微揚起脖頸，看著車頂，好一會兒後，他問道，“慕丞，我們是從什麼時候認識的？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慕丞沒有回答他。
“半年前我們認識的，在劇組裡，我是群演，那時候你來劇組，看到了我，帶走了我。”蘇揚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時候，他笑了一聲，“你給我錢，給我買衣服，給我請最好的表演老師，送我去劇組，給我最好的資源……把我送上了頂流的位置。”
慕丞隱隱覺得蘇揚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了，他想要打斷蘇揚的話，可蘇揚卻忽然看向他，眸光無奈又難過，“三個月前，我們在一起的，真難過啊，在一起三個月了，你卻對我連一句真話都不肯說……如果今天這個瓶子砸中了我，你還會這樣嗎？別人都說愛屋及烏，你喜歡林明清，連他的粉絲都這樣包容。”
在一起這麼長時間，蘇揚從未這樣直接了當的說“你喜歡林明清”，可是這次，他就這樣平淡的說了出來。
說出後他才發現，這句話並不可怕，也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他不會因為說出了這句話而痛苦，慕丞也不會因為他說出了這句話而喜歡上他。
只是慕丞的眼神，驟然冰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