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露急躁的聲音響起:「不好了,我們一下飛機就被控制了起來,原欽然帶走了舒透,他一定是發現了問題!舒透在他手裡,肯定兩三下就全招了!」
阮棠揉了揉太陽穴,不知是受昨晚的影響還是破罐破摔了,她道:「不必再瞞了,告訴原欽然真相,他想來便來罷。」
凝露一怔,隨後低聲應下:「好。」
原欽然可不是她們,一旦他知道,柏晰那邊肯定就瞞不住了,康念和裴恙那邊也瞞不了太久,到時候……
她幾乎已經想到,接下來的混亂了。
這個時候凝露還不知道,她只是窺到了冰山一角,那禍水的情債除了安國,可還有一個大盛呢!
阮棠自己是知道的,但是她已經不想操心了,只想像綰綰說的那樣活在當下,也可以叫破罐破摔,管你誰來那都是不要慫就是幹啊!
所以她換好了衣服,收拾一番便又出門了,月先生還在私人圖書館等著她呢。
那禍水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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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內一如既往的安靜,似乎除了他們偶爾回來,並不會有其他學者出沒,阮棠穿過走廊,推開了一間房間,只是尚未走進去便聽到茶杯碎在地上的「嘩啦」聲。
她連忙往裡面看了一眼,便見月先生已經艱難的半跪在地上,他的臉頰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汗珠頻頻落下,白襯衫已經被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一副發病的模樣。
周圍並無他的下屬左玉森的身影,阮棠上前趕緊將人扶住,月先生仰起頭大口的喘著粗氣,脆弱的喉結在不規則的律動,男人細長的大手扣在她的手腕上,嗓子啞的不成樣子,聲音卻很平靜:「我的藥滾到了桌角邊,拿一粒,倒給我。」
「好。」
人命關天,阮棠毫不猶豫的按照他的指揮去做,藥粒倒在手上,還沒來得及去倒水,已經被男人接過去放入口中,那苦澀的像極了黃連又乾巴巴貼在唇舌間的藥片給他毫不猶豫的吞嚥下去。
阮棠再要去倒水,已經被他制止。
心臟藥吃下去,他的眉頭依舊緊皺著,虛弱的樣子像一張單薄的白紙,隨時可以會破碎,阮棠關心的道:「左玉森不在?我來打急救電話。」
「他馬上會帶著醫護人員趕到。」
月先生聲音嘶啞,制止的她打救護車的舉動,他的大手緊緊的扣住她的手腕,模樣看起來仍舊並未太大好轉,已然奄奄一息,死亡就在眼前,然而這個男人卻表現的異常冷靜,語速飛快的對她道:
「倘若我死亡,轉告左玉森,我的家族成員一個不留,全部陪葬,自此雲國再無此脈。」
臥槽!這是交代後事呢!
呼吸都要停止了,死亡步步逼近,他卻像是沒有半點對死亡的畏懼,竟還條理有序的在交代後事!
這人的心智之強大,簡直聞所未聞!
最牛逼的還是他說的話,s一人死全家陪葬,還要斷了自己的根?
阮棠都驚了,月先生夠狠啊,這簡直比原欽然都王八蛋,到底多大的深仇大恨,他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月先生沒有管她的想法,繼續往下說:「我的位置,交予儲君接任,讓左玉森將訊息傳達給我的派系,不必擔心他會登不上這個位置,所有人都會幫助他的。」
阮棠注視著他,突然問:「你是衛斯柾一脈?」
「不,」月先生低低一笑,不知是不是迴光返照,伴隨著胸腔震動,他蒼白的臉頰泛起一陣潮紅,給那份清雅染上了妖冶,這是阮棠第一次看到他的負面,男人彷彿地獄而來的惡魔般惡意森森,他為她解釋:「儲君一旦登上這個位置,權利無限,風頭無兩,也意味著他與君主將會立刻離心。君主會無時無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