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快將證據帶上來,給太傅一個秉公處理的機會,對不對……太傅?」
她的唇角上揚笑靨如花,動人的美貌不知迷了多少人的眼,卻無一人敢沉迷其中,美人有毒,沾即斃命。
唯獨曲來疏打量著這妮子挑釁的模樣,突然一笑,端是從容,他道:「多謝公主的看重,食君俸祿為君解憂,若尚書大人當真貪贓枉法,自秉公處理,必不會讓公主失望。」
一本正經的話語從他嘴裡說出,帶著幾份深意,讓阮棠笑得更為開懷,卻讓太子殿下黑了臉,一把將人拉過來,頗為警惕的看著曲來疏,彷彿在看一個心懷不軌的登徒浪子。
曲來疏滿臉無辜又坦然的回望,
太子殿下看向龍椅上的皇帝,一拱手:「啟稟父皇,兒臣不僅有物證還有人證,足以證明戶部尚書一條條重罪絕非捏造。」
老皇帝看熱鬧看的都打盹了,彷彿事外人一般,聞言精神一振,一抬手就道:「那就宣上來看看。」
「宣——人證上殿。」
按理說,再昏聵的皇帝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簡直就是被全場遺忘,偏偏自己還感覺良好,但是阮棠翻了一下背景介紹,卻立刻就理解了。
老皇帝的皇位是從他哥哥身上繼承來的。
這事要從頭說起,先皇勵精圖是位明君,可惜活的時間不是很長,年過六十便已駕崩,幾位皇子皆已成年打得不可開交,最後愣是同歸於盡,一個沒活下來。
於是這皇位繞來繞去,繞到了胸無大志的恭王手裡,託孤大臣曲來疏當年也不過剛剛及冠,卻心機深沉手腕了得,扶持恭王上位把控朝政,愣是讓皇帝當了十幾年的傀儡。
十幾年,皇帝變成了老皇帝,當真一點血性都沒有了,且真愛皇后走得早,他便一直沉迷後宮縱情笙歌放飛自我。
也是挺想得開的。
按理說曲太傅把控朝政十幾年,太子親政不過一兩年,心腹不多勢力薄弱,哪怕加上阮棠,那也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阮棠和太子這一次卻做了充足的準備,首先第一位被傳上殿的人證,便是戶部侍郎之女楚瑜君
楚瑜君惶惶不安的走上殿,心裡其實還抱著最後一絲幻想,結果一看見阮棠便是臉色大變,……這裡怎麼會有安定公主!
阮棠攏了一把烏髮,漫不經心:「楚姑娘,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楚瑜君臉色煞白,已經意識到自己走錯路了。她以為公主愚蠢好欺騙,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甚至連她的算計只怕都瞞不過對方。
而她,還坐著攀龍附鳳的夢,結果將自己和全家搭進去了。
太子聲音淡淡,卻威嚴的不容反抗:「楚瑜君,帳本是你給出來的,便說說這帳本你是從何得知?」
楚瑜君就沒有了反悔的餘地,要麼將自己重生的身份說出來,要麼就按照之前的說法拉父親下水,她閉了閉眼,咬牙將之前那套說辭又講了一遍。
戶部侍郎那眼神,簡直要將親閨女生吞活剝,遇到這麼一個坑爹的女兒,也是造孽。
不過阮棠沒有給他們過多反應的時間,緊接著一項又一項的證據呈上來,直接便釘死了戶部尚書的罪。
末了,她揚頭看向曲來疏,語氣張狂而挑釁:「太傅,您說應當如何處理?」
戶部尚書抖似篩糠,連連告饒:「饒命!陛下饒命!太傅饒命!公主…公主饒命啊!」
這便是口不擇言了。
曲來疏深深的看了阮棠一眼,後者雙眼明亮而放肆,紅唇翹起,囂張的小模樣,活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貓兒,彷彿一爪子撓在他的身上,分外得意。
他一腳踹開戶部尚書,抬手向皇帝行禮,聲音清朗淡然不緊不慢:「陛下,戶部